“就在你说我们不是一路人的时候……”董烨宏叹道:“这一路以来,我的确没帮上你什么忙,当然有些事我也的确做不来,我能理解你,可我毕竟不能像河川老兄那样辅助你……”
顾青玄看看他,靠倒在坐榻上,抱壶畅饮:“可知有一个词叫‘殊途同归’?在你理解我的同时,我也理解你啊……当初那般形势,我太明白将来的一路要面对什么,我没法拉着你与我一起阴谋杀戮,我知道你终不是野心家……而且我还想留下些什么……”
“什么意思?”董烨宏仰面望灯。
“因为这一路我不止是在争取获得,失去的更多……人心脆弱,经不起折腾考验,能够一起上路的人不一定能够走到最后,说实话,我怕啊……”
“你怕什么?”
厅门被敲响,唐伯焦急的声音传来:“大人,永安票号的掌柜派人送来一封急信……”
顾青玄闻声坐起,叹气,对董烨宏道:“我怕的事,发生了……”
他开门取了信,眉头紧锁,打开来看:“我最近让票号的人注意着河川老兄资产的动静……我怀疑他和杨隆兴有勾连,会被杨隆兴迷惑做什么糊涂事……”
顾青玄看了信,顿时神色大异,气极拍案。
董烨宏问:“怎么了?发生了何事?”
“河川老兄突然将所有资产都取走了!”顾青玄猜测道:“他不会是想逃吧?”
“逃?他为什么要逃?”
……
这一天夜里,顾青玄连忙让杨啸宁备马车,他和董烨宏奔去江月楼查看,江月楼正常打烊了,江河川果然不在,张管事都不知道有何异样,只说晚上就没见过江河川,
他们连忙赶去长安令尹府,让长安府尹安排人把紧城门,不放任何人出城去。
这样还不够,顾青玄忙派人去打听晋王府的动向,得知今日晋王妃带小世子去祈元寺祈福,还会夜宿祈元寺。
这样的话,一切就清楚了……江河川一定是趁晋王妃到祈元寺祈福时,让她安排自己与小世子相见,然后他用了什么法子,拐走了晋王妃和小世子,想带他们离开长安,好成全他的一家团聚……
顾青玄十分懊悔,这段时间,他只是想着怎么利用算计杨隆兴,防杨隆兴把江河川拉下水,不想有一个更严重的隐患被他忽视了,那就是江河川和晋王妃的私情,那个小世子不仅是晋王府的唯一子嗣,也是他唯一的儿子啊,他怎会轻易放手?
他都不敢往更可怕的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