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宁摇头:“不,你不会……”
“我想也是……你不会杀我……”他拿出桌上放在锦盒里的杯盏,用茶壶里的凉水净了两个杯子。
“为什么这么肯定?你还没看清楚我有多恨毒多无情吗?”她自嘲地笑笑。
殷韶初打开酒壶的嘴塞,晃了晃,又拿开了下酒壶的盖子,嗅了下里面的酒香,很好,正是他最爱的“青莲醉”,“因为这世上懂你的人太少,你很珍惜……”
顾清宁无言,看着他斟酒,把一杯推到自己面前:“清宁,陪我喝一杯。”
她与他一起举杯,碰了下,清脆的声响在地下密室中回音缭绕,酒香漫散。
一饮而尽,他倒置杯盏,不再看她:“喝完这杯,你我恩断义绝,正式为敌。”
顾清宁握着杯子的手随着她的心颤了一下,她咽下口中甘醇,烈酒在她喉间灼烧,一路烧到心里。
“你知道,我不喜欢不明不白虚与委蛇,所以,我恨你,我就来告诉你,跟你说得清清楚楚,顾清宁,此后,你我为敌,互不手软,藉此言明。”
顾清宁好勉强才扯出一点点笑容,也是苦笑,她点头:“好……”
殷韶初的脸色再次换上冷漠疏离,那目光中甚至有明显的鄙夷,他继续讲完刚才在上面说到一半的话:“去年十月中旬,左右司丞上书谏议为各官署修建防危密室,而今有人想本官检举,顾郎中你在去年十月初就画好工部的的防危密室构建图了,是不是?”
起初她是想直接自己上书谏议,的确是有些贪心想揽这大功劳,所以早早画好了图纸,找承建司的人商议过,谁想后来被顾青玄劝止,他们商定由两位司丞上书,而她就是这一着不慎落了破绽,虽然早就与两位司丞通了气圆了这个缺,但总算勉强,这时被殷韶初猝不及防地提及,她难免有些意外。
顾清宁滞了一下,回道:“那是因为,在‘长生教’初乱长安时,两位司丞大人就有了修建防危密室的构想,为保他们的倡议稳妥可行,两位大人就与我商量过,着我试着作图,后来图纸作好,见此的确可行,两位大人才拟书上谏,故而我是提前得知了,之所以当时没有告知大人你,是因为两位司丞大人尚不能确定他们的条陈会通过审议……”
“别狡辩了顾清宁。”殷韶初直接打断了她冗长的解释,“听着好像真是面面俱到天衣无缝,但我不会信,你也不用当着我的面再编瞎话。”
“这一切,都是你们的阴谋,我知道,我们都知道!什么长生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