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视,弦歌难免感觉有些尴尬。顾清桓一时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念头一转,推翻了自己先前所有的伪装,僵硬地笑着问:“弦歌,你不是说你想一直保持那样的嘛……怎么,怎么又改了主意了?”
江弦歌难以直视他,哽了一下,尔后才坦言,道:“因为我已经找到了一个不是因为我的容貌而对我付出真情的人……就是容安……而且,我要出嫁了……我希望我的婚宴一切都是完美的。”
顾清桓从石桌前起身,掸掸官服衣摆,嘴角的笑容如同石刻一般,低了下头,又抬起脸看她,换上了一副真诚的笑脸,一边往后退走,一边对她说:“是,一定会很完美。”
“我还有事,我先走了……”他最后看了她一眼,转身就走。
顾清宁追上去,在长廊转角处拉住了他,拽过他的胳膊,“清桓……”
他转头,顾清宁看到他依然在笑,而眼中只有让人心疼的泪光,坦然显露在姐姐面前。
他抽出手,兀自往外走,对她道:“没事,姐姐,我真的没事,我不会像以前那么傻了。只是……完全放下她还是很难。总之,我没事,你们不用管我。”
顾清宁拍拍他的背以作安慰,低声跟他说:“清桓,姐姐知道你是个坚强的人,你总会挺过去的,而且会有更适合的人来代替她伴你余生……只是清桓,我担心弦歌啊。”
最了解他的还是顾清宁,与其安慰,不如转移注意力,果然他一下子脱离了黯然的情绪,紧张起来,问:“为什么?”
顾清宁叹了口气道:“她将嫁的,可是杨家,这还不值得担心吗?虽然杨容安很好,必不会负弦歌,可是杨隆兴是个大问题,不是吗?”
他开始思虑,“杨容安不是说过,他们成亲后不会住在杨府,而是搬去他的侍郎府吗……”
她道:“不是住在哪里的问题,弦歌一嫁过去,不说她公公为人怎样会不会扰到她,只说我们跟杨家的关系,杨隆兴现在被我们控制着,他能不恨我们吗?目前是安然无恙,可是后来呢?我们若要与杨隆兴为敌,那把弦歌和杨容安置于何地?我们若要对付杨家,又怎样才能不伤害到他们?你以为父亲之前为什么反感这桩亲事,甚至差点与江伯父产生冲突?还不是因为这个问题?而我们迟早要面对这个……”
顾清桓思忖半晌而道:“如果我们一直掌控着杨隆兴,而不与杨家为敌呢?姐姐,我们一定要将杨隆兴置于死地吗?”
顾清宁却反问他:“你觉得呢?就算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