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上招呼,被吓坏的顾清宁和顾清风连忙扑过去制止他。
他们的父亲虽然一向严厉,然而从小到大几乎从未对他们动过手,眼下却在顾清桓最虚弱之时对他大打出手,可见已然怒极失控。
“父亲……”顾清桓非但不怨他打自己,还有了心酸之感,“父亲,对不起,我知道我不该这样……”
顾青玄对他怒吼,“你可以死,你当然可以一死了之!反正我顾青玄不止你一个儿子!我管你死活呢!可是顾清桓!你对得起你自己吗?你甘心吗?若真轻生了,就等于这样一事无成地过完了这一世,就这样仓皇地结果了你自己的性命,你最对不起的是你自己!”
……
顾家的事没有传出府门,天亮之后,顾清桓一如往常,与家人一同早起准备去赶朝。
毕竟今日他们还有大事要面对。
其实顾家上下这一夜谁也都没睡,只有他半昏半醒时算是休息了片刻,顾清宁顾清风几乎是半步不离他榻前。
而顾青玄,在书房内,对着黑白棋子,坐了一夜。
顾清桓醒后,说要起床去上朝时,顾清宁犹豫了下有些不放心,却还是同意了。姐弟俩小心地帮他收拾好,他喝完药,撑着虚弱的身体,来到书房,对顾青玄拜倒,不语其他,只重重三叩。
顾青玄支撑着麻木的身子,去搀他起身,不再冷面,眼中是为人父的慈祥与心疼,轻抚他面上的青紫,小心地拨开他的官服广袖,看他包着厚厚纱布的绷带,似乎还能看到昨晚那般触目惊心的血红色伤口,额上青筋都抽搐了一下。
“清桓,你博览群书,可曾好好看过医书?父亲也没看过,只是昨夜,张大夫给你治完伤,跟父亲说起,割腕,一般是死不了人的,除非割得非常深,除非长久失血不得治……你是割得很深,但还不足以致命,张大夫说,像你这样的伤口,流血流到一定时间就不会再流了,伤口会自己凝固,结痂,愈合……”
“有的伤痛,并不致命,只是需要时间,慢慢地就自愈了,渐渐地,或许你就会忘记自己受过这种伤了……所以,顺其自然吧……”
顾清桓点头,就如昨夜将所有歇斯底里都吞咽而下一样,他学会将所有伤痛都搁置忽略。
“我明白了,父亲。”
……
长安令尹府连夜封锁了江月楼,当然,江河川已快他们一步,消灭了所有可疑的证据,所以就算刑部的人来查,也只能查出郑之阳是因为吸食了五石散神智混乱才坠楼身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