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桓对此事清醒很多,心中暗有揣测,细觑顾青玄的神情,问道:“父亲,你怎么看?”
他一耸肩,“我还能怎么看?王爷都登门了,我能不露面吗?”
“那好,走吧,父亲。”顾清宁催他上车。
他扬扬手示意他们先去,他弯下腰收拾自己的农具茶壶,与农夫作别。
儿女穿着锦绸衣服,小心翼翼地在田间行走,他一袭短打布衣,竹编斗笠,双颊被烈日晒得泛红,胡须干燥,缓步随后走着。
他们俩发现父亲没有跟上来,回头看去,只见田埂上,顾青玄沉重地挪着步子,似有不适。
他们连忙折返,去扶顾青玄。
然而,还没来得及跑到他面前,就见顾青玄在一处滞足,身形开始摇晃,一个不稳,突然倒下,一头扎进田里……
“父亲!”
他们惊骇地奔过去,发现顾青玄已然昏迷,急忙与众人把他扛上马车,送回城里找大夫医治。
……
这是晋王府第二次驾临顾府,来与顾家人正式确定顾清风与成硕郡主的婚事。
他还是没有听乔怀安的劝告,再次选择与别家结姻,上次嫁的是长安城中最显赫的人家,这次嫁的,是他认为的长安城中最有前途的人家。
他到时得知休沐在家的顾家家主顾青玄去城南务农了,顾家长子长女请他稍候,让顾清风在家招待王爷,他们俩急急感到南城外去唤顾青玄回府。
但是,谁想到,他等了一场,只等到中暑昏迷的顾青玄被抬回来,根本不省人事,哪能说什么话?
顾家子女没法子,只好先恭送他,向他赔罪,请改日再议。
若不是有顾清风哄着,恐怕他是要大发雷霆的,一直等不到顾青玄醒来,最后只能黑着脸走了。
……
傍晚,顾青玄醒来时,身上已换上干净的绸衣,额上搭着纳凉的帕子,嗅到一室茶香,屋内有点点落子声。
顾家主屋卧房内,床榻的不远处摆着一方棋枰,一张茶案,有人对谱摆棋,洗叶烹茶,棋局未完,茶香已就。
“顾贤弟,午睡得可安适啊?”有人问道。
顾青玄坐起身来,拿掉帕子,清了清嗓子,听外面府苑中只有吟夏蝉鸣,露出浅浅笑意,披衣下榻:“丞相大人什么时候来的?下官身体微恙,怠慢了,多多体谅啊。”
“哦,是在晋王爷走后不久便到了,本是来找贤弟弈棋,谁想一来便听说贤弟中暑昏迷了,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