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做什么?”
那一夜,顾清宁如此问他。
不知为何,钟离向她透露得越多,她反而越觉得看不懂他了。
顾府门外,皓月当空,她以送别客人为掩,向他追问道:“你今天来这,就是为了来告诉我们这个秘密吧?”
钟离摇着扇子,阵阵凉风扑到她面颊上,他笑如朗月,毫不矫饰,“是啊,本来是想说给你一人听的,没想到……”
“没想到什么?”
他停顿一会儿,一副不羁之态,笑道:“没想到,你家人都还挺有意思的。”
顾清宁实在无奈,抱怨地睨了他一眼:“莫名其妙……”
他无所谓地耸耸肩,向前走去,一袭白衣迎风踏月而行,没走出几步,忽而回头,却又换上一脸的正经:“故事我是说了,该怎么利用这个故事,我相信伯父他自有打算。”
顾清宁停在原地兀自出神,他停了停,问:“愣着干嘛?”
她见他不走,不禁疑惑地看过去,只见他手中折扇一敲,理所当然道:“送我回家啊。这么晚了,让我一个人回去,你放心?”
顾清宁下意识地回头,可惜没见两个弟弟在身后,她还真想让他们都瞧瞧钟离这副无赖的样子,好让他们打消幻想。
她吸了口气,认真地点头:“嗯,我放心,您走好,不送。”
说完便转头往家门走,不料被他从背后一把拉住胳膊,回头,看到他挤眉弄眼耍赖道:“我不,就要你送,大黑天的,人家一个人走夜路害怕得很。”
顾清宁被他缠得没法,只好跟他去了,其实是想看看他这般装傻卖痴,到底想怎样。
两人又是如此,执一盏明灯,同行于月下,在无人的长安街头缓缓行走。
过了好一会儿,顾清宁才回过神,发现钟离还没有放开手,一直拉着她的手腕。
她投以奇怪的目光,他坦然受之,没有因此放手,握得更紧:“我说了,人家害怕。”
顾清宁笑了,不挣脱,反而直接握住他的手掌,与他十指相扣,钟离都愣了一下。
她扬扬两人交握的手,道:“没事,我对你放心。”
他倒有些迷惑了:“为什么?姑娘你这样可不好啊。”
她坦言道:“因为我知道,你是不可能对我有什么意思的。”
钟离转头望天而笑,不语。
两人就这样向前走着,顾清宁忽然问:“钟离,以后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