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清楚,他此刻已如热锅上的蚂蚁,准是一听嘉宁回宫了就赶向昭明殿了,只是被嘉懿长乐赶了先,所以只能在外面等着,他们一出去他就忙不迭地进来了,还能强撑镇定做这一副虚伪嘴脸实属不易。
嘉宁并没有示意他坐下,他也不敢坐,只好垂首躬身立着。嘉宁道:“三弟说得甚是,谁让皇姐比你们先生了几年,摊上这等劳碌命,确是事忙,所以三弟你有什么话直管道来吧。”
嘉裕镇静的脸色一塌,一下跪倒,作出一副凄然模样:“皇姐明鉴,你我姐弟之间本不需委婉扭捏,想来皇姐定是明白嘉裕心意的……嘉裕的母妃早早就弃嘉裕而去,只将嘉裕托付给舅舅,舅舅向来待嘉裕十分亲厚,而且在朝堂为官清廉律己,一片衷肠,而如今舅舅蒙冤入狱,嘉裕实在……实在痛心……特来为舅舅说情……”
嘉宁面色疏冷:“三弟未免也太坐不住了吧?还是竟不明白罗云门清朝令的规程?如今唐侯爷只是被请入罗云门接受审查而已,你就这样跑过来为他喊冤,到底是你心虚呢,还是觉得皇姐有心不公蓄意构陷唐侯爷呢?”
这每字每句都似在指斥他的愚蠢,嘉裕心中一惊,伏倒在地:“是嘉裕愚昧唐突了,嘉裕绝无此意啊,请皇姐明鉴,皇姐明鉴啊,嘉裕只是想来问问舅舅为何突然有了通敌卖国之嫌?舅舅对朝庭一片忠心,为南珂立下无数军功,不可能有通敌卖国之嫌的……”
“三弟好生糊涂啊,竟到皇姐这来犯天下第一的大忌讳……”反正此时他是做什么错什么,说什么错什么。
嘉裕更慌了:“忌讳?嘉裕愚昧,无意犯忌,但不知是何忌讳……”
嘉宁冷笑,“非罗云门之人,勿议罗云门之事。”
她放下青花瓷杯,瓷杯与桌面碰撞咯噔一下,嘉裕心里也咯噔一下:“皇姐!嘉裕愚昧,嘉裕不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