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是知道了顾清桓的事。
这是顾清桓唯一一次真心想对她隐瞒自己为她而受伤,却没能成功。
是杨容安去告诉江弦歌的,他心里十分难受,未曾想顾清桓用情之深已经到了这种程度,他倒宁愿顾清桓打他一顿骂他一顿,也不想他对自己做出这么残忍的事。
一听杨容安说完,江弦歌就赶到了顾府。顾家人也都回来了,于是她还得面对他们,还得面对顾清玄。
顾清宁与顾清风对她不知有多少质问怨言,而顾清玄让他们冷静,在她来时,不准他们缠扰她。
秋已至,南有风来,廊上竹动青叶映清簟,衣袂随风,人影自轻疏。
世事,炎凉,皆不可逆改,而人力不可及,唯人心耳。
廊下一道孤影,青墨布衣,持卷独立,眼观苍穹,缥缈高深气概,静则出世,动则入世。
“伯父……”
江弦歌缓步走向他,顾清玄一回首,浅笑,一如既往地,待她亲切平和,“弦歌来了,清桓在屋里,他没事了,你不用担心。”
她看了下顾清桓的房门,目光流转,望向他,又似有掩饰,蹙眉轻叹:“伯父,对不起……”
顾清玄道:“不,你没做错什么,不用歉疚。虽然伯父是真想你与清桓这一对青梅竹马能喜结连理,我们两家也能更亲些,但这毕竟是你们自己的婚姻大事,理应让你们主张。无论怎样,那是你的选择,你愿意便好。杨容安是个好后生,与你相配,你的选择是对的。”
面对这样的体谅,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感到高兴,微笑点头,“谢伯父宽宥。”
她后退了,无言地转身,进了顾清桓的卧房。
……
“我也曾想过,你,凤冠霞帔,风光大嫁,与人为妻,但从不敢想,娶你的不是我。”
躺在榻上的他气息微弱,面无血色,在茫茫中看清了她的样子,他还记得这面纱下的脸有多美,她的眉眼,她的一颦一笑,都是他这小半生最大的牵念。
然而他终是不能拥有。
江弦歌坐在榻边,看他衰弱的样子,心痛不已,“清桓……给我看看你的伤……”
她去拉他的左手,他却将胳膊缩进了被子里,拒不给她看,又是任性倔强的样子,侧身面向另一侧,蜷身卧着,不再面对她。
试了几次之后,江弦歌放弃了,她俯下身,从背后拥抱他,侧脸与他上下相贴,像两个拥抱取暖的小孩。
“清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