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断地说,好,好,好,他对她笑,一直笑,然后轻飘飘地走开:“我今晚喝的酒有些多,我醉了,弦歌,我就不作陪了,你去与跟我父亲姐姐分享这个天大的好消息吧,我先去睡了。”
他兀自走了,江弦歌目送他的背影,神色哀伤。
面对顾清桓,她心里很沉重,但她知道,接下来将会更沉重……
她走向顾家其他三人,停在顾清玄面前,微垂面颊,开口,唤了最寻常的一声:“伯父……”
方才,他们三人在这里旁观,并没有听清他们说了什么,只见顾清桓又笑又抱的,以为是有好事,顾清玄便问:“弦歌,怎么了?怎么这么晚还过来?”
她感觉自己的双唇不知是怎么了,没法完整地吐露一个字,明明在来之前事先准备了那么久,明明刚才已经说过一遍了,怎么还是这么艰难?
艰难到,让她忍不住又以习惯性的逃避态度应对,她道:“哦……我是来送消息,伯父……出大事了,吏部尚书郑之阳坠楼,死在了我们江月楼,这会儿江月楼已经被长安令尹府的人封锁了。”
这真是在他们的意料之外,一时不知福祸了。
但念及顾清风还在场,他们也不好表露什么,顾清玄与顾清宁对视一下,又看向江弦歌,道:“竟发生这种事?真是太糟了……不过,弦歌,你不要怕,回去跟父亲说,伯父会处理的,你们江月楼不会有事。”
江弦歌真作无恙地应话:“好,伯父知道此事,我和父亲就能放心了,那弦歌这便回去了。”
顾清玄道:“嗯,天晚了,也不多留你了,你是乘马车来的吧?诶,还是有些不放心,这样,伯父叫清桓陪你回去,刚好他也能去江月楼帮你父亲先稳住令尹府那一帮人……”
她摇头,披上披风薄帽,就转身:“不用了,伯父,无须担心,送我来的是张领事,不会出什么事的。令尹府的人并没有为难我们,就不用劳烦清桓走一趟了。”
她不是外人,也没必要再拖拉了,他们就送她出门去了,却不知她一直是欲言又止。
在她上马车之前,顾清风嘀咕了一句:“奇怪了,弦歌姐姐跟哥哥说的也是这事吗?听了这么吓人的事……怎么哥哥刚才还那么开心的样子?”
江弦歌回头,望向顾清玄,暗影下眸中水光被掩盖,似乎是自然而然地接上顾清风的话,以最轻松的模样,说最难以吐露的事:“我没告诉他这个,他高兴是因为,我告诉他,我要成亲了,我将嫁给杨容安杨公子,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