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与我父女听?就不怕我们以此加害你吗?”
钟离就喜欢顾家人如此的坦诚透彻,依旧笑着,回道:“不,我不怕,因为说出这些事,是于顾家有利的,我知道只要伯父你了解了这些真相,我的目的也终会达成,就算伯父你把我交出去指罪于我来换取功劳,我也无憾。”
“与顾家有利?”顾清宁不解。
顾清玄已经猜出了大概,回身与钟离对视,“蛊惑先皇求长生,又陷害你们白氏和洛阳苏氏的是殷济恒,对否?”
钟离畅快一笑,点头:“伯父猜得没错,正是那老贼!我潜在长安城中这么久,一是想报复卢家,二是为了查清白氏被灭的真相,一开始我是怀疑与卢远植有关,直到卢家被灭,我才看清,陷害白氏的并不是他,而是殷济恒。”
“你不觉得你有些冒险吗?万一顾家是与殷家站成一线的呢?”顾清玄问。
他道:“是嘛?是我看错了?晚生认为不可能。”
“为什么?”
他扬扇,勾起嘴角,“因为晋仪大长公主曾跟我说过,长安城内,只有顾清玄一个聪明人。”
顾清玄笑了出来,心胸开阔,在他面前坐下,拿起一杯顾清宁倒的茶,“以茶代酒,顾某敬贤侄一杯。”
他举杯回礼:“不敢言敬,幸与伯父共饮此樽。”
……
他们未曾想过,屋内的对话,已被屋外的人听去。
是扶苏,她在书房外立了一会儿之后,悄然离开,回了自己的房间。
夜深,她依然无眠。
房内没有点灯,她倚靠在榻侧,借着月光,凝望着手中的物什。
那是一块白玉麒麟玉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