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史台中有人已经在拟写推举顾清玄主持商改大策的禀呈,左司丞杜渐微完全被顾清玄拉拢,他也有这个打算,他的影响可是不一般,加上父亲你对外宣病避朝多日……顾清玄吃准了这些,就等着出手了……他的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啊!”
殷济恒垂头微笑:“哼!老夫真是没看错他!好个顾清玄啊!终于把他推到这个境地了,不枉这么折腾一场!顾清玄啊,他给我下套,怎知自己也在套中?”
他咳嗽起来,又显出憔悴不济的光景,其实也真是病了,之前的种种对他的打击不谓小的。
殷成渊看着真心焦起来:“父亲,父亲,还好吧?都怪杀千刀的长生教!您放心,孩儿一定会把这些余孽一个个揪出来!”
“是不是‘余孽’还不一定呢,得看你三弟查出什么了……”他头脑晕乎,念着:“齐修,齐修……”
殷成渊道:“父亲您宽心,齐修再过两日就到家了,他传回来的信说,只要回到长安,查出河洛剑派杀手的藏身之地,就能抓住顾家人的罪证!”
“好、好、好……”他费力地应着,思索一下,又摇头,说道:“就让你三弟回来把顾家收拾干净吧,顾清玄,等不到那天了,眼下就是好时机……也是他最好的时机。”
“父亲的打算是?”
……
顾府。
这里又安静下来。
今日虽为休沐,但顾家姐弟仍去官署署事,顾清宁忙着工事一个多月都没有休息过了。顾清桓也为吏治的条陈推行而焦头烂额,可以说自从他任尚书以来,吏部就没有“安生”日子了,原来根本不存在加值这种事的吏部,如今是半月一大加五天一小加,他是铁了心要革除之前的官署弊病,整治吏部至整个官场的风气,承受的压力和阻碍也是可想而知的。
顾清桓归家较早,进门见顾清玄一人在前院的槐树下来回踱步。
这槐树下埋的九十九坛女儿红已被顾清宁全部掘出了,可惜没能派上用处,如今堆藏在府中的库房里。
顾清玄一边想着事情,一边来回走着,将松散的土地踏平,没有察觉顾清桓的到来。
“父亲……”顾清桓没有走到他面前去,停在稍微远一点的地方,是为不让自己的官服官靴被泥土弄脏,“今日去过殷府了?”
顾清玄仍低头望着地面,“嗯……去看了看情况。”
“怎么样?”
顾清玄有一晌没有出声,而后皱起来眉头,回道:“半真半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