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提醒她,甚至可以说是威胁她。
前事莫忘,后事可期。
冰冷的玉玦因她们二人炙热的手心变得滚烫,就像被冰封已久的火石,一遇烈火火,必会爆发而出,引火燎原,直至灰飞烟灭。
长生教,长安劫!
帝星暗,社稷倾!
家国灭,臣子恨!
……
江弦歌没有用扶苏制的药来修复容貌,经顾清桓再三相劝她才收下,不说一定不用,也是不想他觉得白费苦心。
其实她早打定了主意,一直这样下去。
她已然习惯了这副残破的面容,习惯了眼下这般不受打扰的生活。
每日品竹调丝,深居闺阁,见想见之人,等想等之人,守着只有自己了解的心事,未尝不落得轻松惬意。
顾清桓很失落,他不是失望弦歌不肯恢复美貌,而是失望自己没能为她成功做点什么。
他独自郁郁地走回家,天上无星无月,夜间尤为闷热,他的郎中官服被汗水浸湿也没察觉,只默默走着。
地上一道影子,甚是落寞与孤独。
天上一道明雷,明晃晃的闪电劈开黑色夜幕,惊雷连连,吓了他一跳。
雷雨倾盆而来,如坠石一般砸地打湿暑气蒸腾的长安街面,每一条小巷,每一个街口,每一片屋檐,都陷在这漫天暴雨之中。
都知道盛夏的暴雨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总也下不长,但是,它还没走时,又总是让人难熬。
这个时刻,长安城内家家闭户,已经安睡的人顶多被一声惊雷吵醒然后继续入梦,只有像他这样流落街头的,无处躲闪,在大雨中掩头狂奔,狼狈失态。
仓皇的暴雨中,一辆马车从深幽的街口疾驰而来,与他在青石板街上擦肩而过,因为晚间光暗,差点撞倒他,就算躲过了,他身上也被溅了一身的泥水。
高头骏马在大雨中嘶鸣,勒缰稍驻,锦篷外披着蓑笠的马车夫大声问他:“公子无恙否?”
顾清桓有些怒意,不过念及人家也不是故意,再说自己身上已经湿透,多些泥水又有什么区别?他就不发作了,摆摆手,示意他们自去就是。
那车夫身形健硕,也倒爽快,向他抱拳一礼,然后就要挥鞭,正欲继续赶路,却听棚内传出话音,便又止住了。
锦篷车帘掀起,暗夜风雨中,只见车内有烛火荧荧,一张女子面孔不避雨袭显露在外,看不真切,却又让他感觉似曾相识。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