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弦歌并不介怀。”
“还是弦歌豁达。想来也是,这世上的姻缘,难能件件如人意愿的,伯父是真想你能嫁进我顾家,但……也是清桓这小子没福气吧,不管了,只要能随你心就好。”他叹道。
江弦歌沉默地看着他,无言地笑笑,无言地点头,将万千心事,都隐于无声中。
顾清玄又问她:“脸上的伤恢复得怎么样了?”
她滞了一下,也不顾念其他了,伸手摘下面纱,露出受伤的面容。
“怕是,好不了了。”
顾清玄看清了她脸颊上那一道明显的伤疤,已经结痂,像一片暗红色的细长柳叶贴在玉容上,残忍地破坏了整张面孔的美感,让人有一种想为她掸去的冲动。
“真是可惜……”他不由得惋叹。
她豁朗而平静地笑笑:“不可惜。”
没有再把面纱覆上,恭敬地掬了一礼,与他擦肩而过,走开了。
离去时,别在腰间的覆面纱巾滑落,无声地坠在地上,她不管不顾,坦然向前。
顾清玄看了看她的背影,拾起了面纱,叠好,放入袖间。
……
回到家中,那三姐弟正在廊下纳凉,等他回来一起用晚膳。
这一段日子以来,难得看到家里人这么齐整,顾清玄颇感安慰。他走过去,一路看着廊上挂的灯。
他将那条面纱拿出来交到顾清桓手里,顾清桓认出这是弦歌的东西,而且面纱上隐约还有已经淡化的斑斑血迹,顿时一阵心揪。
“江家的恩情,我们顾家是怎样都还不清了……”他感慨道。
他看看顾清桓又看看顾清风,摇头道:“两个儿子,没一个有点出息的。”
顾清风摸不着头脑:“父亲,这关我什么事?”
顾清玄道:“你也老大不小了,明年就要加冠了,该成亲了。”
顾清风莫名其妙,把顾清桓往前推:“父亲,前面不还有哥哥吗?我们还是先把哥哥的问题解决了吧。”
顾清桓低下头,攥着面纱,陷入自己的思绪中,觉得一切都已失控。他原以为自己得了功名,他与弦歌的事就是水到渠成的,谁想会变成这样?
自己这么多年的念想,难道就真的只能这样了吗?
顾清玄看穿他的心思,道:“甘心吗?不甘心的话,不妨再试试。但也不要操之过急。”
“父亲……”顾清桓受到鼓舞。
顾清玄坐下来,望向顾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