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技真是整个工事房都没得比的。”
程墨然听她如此盛赞,心中欢喜,放下笔,抬头笑着看她:“谢执事大人赞赏。”
顾清宁轻轻掂起那张图来细赏,看了他一眼:“这画的是我?”
他疏朗含笑点头:“是的,我一直记着,执事大人你作女装时就是这样清丽动人……”
他仿佛是个天生眉眼含情的人,风华正茂之龄,有芝兰玉树之貌,声音总像缥缈在山谷间那样悠远动听,作画的手也很好看……
其他参事都在心中轻蔑地嘲笑他,其实在官场,男子也和女子一样,不能太好看,不能太张扬,不能太聪明。
所以,他们瞧不起他用这等花招讨上司欢心,也气自己没办法讨上司欢心。
顾清宁微笑着,“那好,这幅画我收下了。”
她微微欠身,面色不改,道:“但是你在官署署事期间不做正事,画画取乐,还是得罚的。”
程墨然面色一僵,其他人也愣了一下。
他低头道:“是,卑职认罚。”
她道:“我罚你去给天一神坛画展览图,画大幅的,务必在祭天大典之前完成,且要画好,若不是佳作,本执事也观赏不了。”
程墨然只好回:“是,卑职遵命。但是……这画展览图不是丹青阁的事吗?”
她自然道:“是啊,你现在就是丹青阁的人了啊,等下带着你的画笔墨彩去丹青阁报到。”
谁愿去做最难升职的画工?
原来真正的处罚是这个……
程墨然的心瞬间就沉下去了,郁闷地垂下头,“是……”
她看着程墨然落寞的背影出了工事房,远去,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
将前程寄于别人身上的人难道不可悲吗?委曲讨好设法迎奉难道不算用心吗?最后落得这种下场难道不可怜吗?
只是,在这名利场上,总有一些人要充当牺牲品。
她知道身后有些人笑了。
她没有回头,直接转身去往自己的公房,当天拟了提拔新司监的禀呈,给梁正卿送去了。
梁正卿很疑惑,她没有选中最有才华的唐风,也没有选最偏向她的程墨然,而是选了在才华上略次唐风一些的徐子桐,还有当初极力反对她做司监的张远宁。
她此有考量,徐子桐比耿直呆板的唐风更会做人做事,很有能力的张远宁当初虽然反对她,但如今已对她十分折服,且当初她烧了那些人请求撤她的禀呈而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