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泪诉冤:“父亲!这一个字又能代表什么呢?若我真要加害兄长,我怎么会蠢到在匕首上刻自己的字呢?这明明就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我!没准……没准是大哥死也不要我安生,故意用这样的匕首自杀!好让父亲怀疑我……”
他一急起来开始口不择言,言及卢远泽,生生挨了卢远植一耳光,被打摔在地上。
他倔强起身,目眦尽裂,面部扭曲,跪在地上对卢远植吼道:“你不信我!你认为是我杀了大哥!那你就杀了我好了!就用这把匕首给我一刀!我倒是要去问问大哥到底是谁害了他!”
卢远植再看他最后一眼,靠倒在椅背上,阖上眼眸,手一松,匕首落地,他道:“从此刻起,你就是卢家的世子了,待丧事结束后正式行礼……”
卢远承一僵,恍神片刻,之后拜倒,垂头时泪水砸落:“是,父亲。”
他继续道:“一时权重富贵不可贪,卢家要的是真正的根基稳固,朝中朋党尤为重要,为父从政三十余年,在朝上为我们卢家招揽了大批同盟,他们一直忠心于我,今后也会忠心于你,但是你要记住,今日之友,没准就是明日之敌,所以你在利用他们的同时还要防备他们,更重要的是同时扶植属于你的朝中心腹,你尚年轻,不能指望那些朝上老人有多服你,得从青年官员抓起。”
“科举就是一个很好的招揽势力的机会,所以这么多年来,我都是最看重科举的,故朝内朝外门生无数,但是选人也得谨慎,不能让朋党连累自身。今年这一块,是让你全心盯着的,你做得比我预想中的好很多,我看过那些考生的行卷公卷了,贤良的有才之士不在少数,且大都出自世家,人选都是可以的,你小心就是……”
“是,父亲。”他再拜,起身,出门去了。
走之前没忘帮卢远植捡起地上掉的那把匕首,放到他案角。
卢远承路过重重白绢的前院,回头望了灵堂内的棺柩一眼,一咬牙,想扯下头上的白巾,手一抬,还是作罢了。
他大步跨出府门,去了最热闹的九回街,在酒楼里一人自斟自饮,有随从来找他,卢远承只让那人去顾府叫顾清桓来。
顾清桓到的时候,他已经喝得烂醉了,半靠在坐榻上,一见顾清桓进来,就举杯,夸张地笑道:“清桓,快来,陪我喝酒庆祝!庆祝……我终于当上了卢家世子!”
顾清桓在他旁边坐下,夺下他的酒壶,道:“你成世子了?不是好事吗?怎么还哭丧着脸?”
卢远承已经感知不到自己又像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