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那也多亏了有殷氏相助啊。侍郎大人过誉了,顾家只是无奈才有此谋,不算人必被人算,谈何虎狼之心?”
她不会说真话的,他也没想要听真话。
殷韶初——原工部郎中,现任工部侍郎,御史大夫殷济恒第二子,长期以来的潜在“盟友”,终于与她直面。
他看着她现在憔悴虚弱的样子,难免又些怜悯之情,来到她旁边,跪坐下来,掏出丝帕给她擦拭汗珠:“一个女子,这样拼又何必呢?”
她苦涩地笑道:“我只知道,我已经失去很多了,若我不拼,便会一无所有,退一步,万丈深渊,万劫不复……”
……
这一日,她依旧是最晚离开官署的一个,苦苦支撑,直到诸事完毕才放心地昏迷过去。
殷韶初在侍郎廷一直候到这个时候,虽然之前两人为不让卢远泽起疑而从不往来,但他对这位女下属也有关注过,了解她的习惯,等众人散值之后,再去执事堂找她,将她抱上马车,送她回府。
知道了顾清宁的情况,顾清桓赶忙提前收摊回家,他急着去同源堂请张大夫,然而唐伯告诉他,殷韶初已经请了与殷家交好的太医到府中给顾清宁诊治了。
回去之后,眼见姐姐惨状,了解事情经过,顾清桓更怨卢远泽的无情,深恨卢家人,当晚又按耐不住,去酒楼找正心有不平的卢远承好一阵撺掇,激得卢远承更为怨愤。
卢远承本就觉得,就因为不肯进侍郎廷这种莫名奇妙的理由,卢远植就帮卢远泽升官实在是太荒谬,不甘许久。当晚喝了酒,一气之下,就向顾清桓泄了密,透露了卢远泽吸食五石散的事。
又陪卢远承胡玩一夜,顾清桓满意而归。
第二日,顾清宁不肯歇息一天,强撑病体,穿上洗净的执事官服去工部署事,自己都不能行走,还是让唐伯驾车,扶苏随行搀扶,才到了官署。
这一天,她到工部,第一回感觉不是那么逼仄,虽然身体还是痛的,堆在面前的大小事务还是如同大山般繁重,可总算是能够看到一些真实的笑脸,或是人群中几分飘忽的敬佩的目光。
挨了一顿打,坐稳了建工执事的位子,算来算去,好像也没亏。
晨间,顾清宁当众宣布,再过一月,待天一神坛主体修建完成,她会根据这一个月内众人的表现来决定举荐谁为新的工事房司监,共有两个名额,优者得之。
自此,整个工事房焕然一新一般,这些参事终于认真起来,专注投入到工事中,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