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嵘急急上前,指着顾清宁道:“她是女子!怎能为官!”
梁正卿叉腰,白了他一眼:“大齐律法上哪一条写了女子不可为官?”
蒋嵘气得跺脚,仪态全无:“可是,可是,女子为官,从古至今都没有的事!这不是牝鸡司晨吗?岂不有损工部名声?梁大人千万慎重啊!”
梁正卿不耐烦地看着他,直言:“从古至今都没有?那现在有了!不行吗?我看蒋司监你不是在为工部名声着急,你是不愿意与一小女子平起平坐吧?”
蒋嵘被他一语噎住,“大人……”
梁正卿向他拂拂手,凑近他,拍拍他青筋暴起的脸,道:“住嘴吧蒋司监,还是那句话,工部是以才华论人的,尤其是你工事房!要的就是实打实的才干!这一下午以来,你还没看出顾姑娘的才华在你等之上吗?在工部混了十几年,还不如一年轻女子,我都要为你这张老脸羞煞了!”
蒋嵘哑然失语,也没法再说什么了,眼珠一转,愤懑地哼了一声,退后一步,拘礼道:“大人教训得是,下官愧疚难当,特向大人告假,下官要归家面壁静思己过,还请大人允准!”
他以为这样能让梁正卿改变主意,他想着毕竟这个关头梁正卿也应该明白顾清宁是镇不住工事房众参事的,他要一走,这里肯定乱套,觉得梁正卿会顾忌这一点。
没想到梁正卿直接道:“好,难得蒋司监有这种觉悟!好走不送!”
蒋嵘一下子脸色煞白,跺脚走了。
也快到散值时间了,梁正卿在工事房又说了一会儿话,嘱咐众人尽快按照今日所议的画出图样,尔后听到放班的锣声,他就让他们散值了。
顾清宁随梁正卿去领了司监印与官服,拜谢叩恩,不惧其他,在散值的参事中款款而行。
放眼前方工部前廷,一间间望去,执事堂、总司监庭、郎中院、侍郎廷、尚书堂……一路走去,前路如何清晰,今后的每一程都近在眼前,后事可期。
她做到了。
古往今来,从来没有,只有她做到了。
……
蒋嵘岂肯善罢甘休?在众人散值之后,他又去执事公房堵住了梁正卿,千方百计劝他改变主意。
梁正卿不想与他置气了,把门关上,一脸无奈地问他:“蒋司监,你可知这位顾姑娘叫什么名字?”
蒋嵘莫名其妙,一时无解,道:“我哪知道?女子的名字能随便说吗?她从不说,我们也没人问啊,只知道她姓顾,这皇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