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叫了起来。
“俺是小李庄的人,去大寨村走亲戚,结果被抓来了,俺是好人!”
“俺也是走亲戚,俺也是好人!”
岳丘等了一会儿,待台下的纷纷攘攘声小了一些,才大声说道:“官府说你们都犯了罪。”
群攻大招暴击,矿工团灭。
何铁柱紧紧地盯着岳丘手里的花名册,有气无力地咕哝了一句:“俺是冤枉的。”
“我知道你们里面,有好人,也有坏蛋,有被冤枉的,也有活该进来的,是不是?”
这句话深得人心,每个人都觉得自己是好人,被冤枉的;而活该被抓进来吃苦的坏蛋呢?每个人也都能说出几个名字来。
岳丘扫了眼人群,继续说道:“不过呢,现在既然由我义勇军管这个矿,那就按照义勇军的规矩来。”
他大手一挥:“我的规矩就是,既往不咎。”
矿工们全都闭上嘴巴,期盼地看着岳丘。
“从现在开始,你们好好干活,只要表现的好,我就给他个机会,让他进义勇军。”
何铁柱见大官人的目光投向自己,一时福至心灵,深深地躬下身去,扯着嗓门叫道:“多谢大官人恩典!”
一人带头,余者景从,所有矿工都跟着叫道:“多谢大官人恩典!”
岳丘的脸上泛起了开心的笑容,这一趟,没有白来。
于是皆大欢喜,矿工们跟着监工依次离开,回到矿洞干活;而岳丘则在手下的簇拥之下,前往矿场的作坊视察。
“统制刚才说得真是太好了!”,李右感慨地赞道:“沙河村要是换统制去做村官,根本就不用杀人立威,也不用找那几个泼皮做托儿了。”
“振聋发聩。”,张谦用词就典雅多了:“一席话抵万把刀。”
这两个村官本来是找岳丘汇报工作的,结果在半道上遇到,于是一起来了矿山:抓住一切机会在领导面前露脸,乃是混官场的不二法则。
“托还是要找的。”,岳丘微微摇头:“乡亲们大都老实,不愿站出来说话。”,他笑着用手指李右:“到时候你在台上讲得舌头发麻,下面没人帮腔,岂不是尴尬事?”
无论什么社会,主流分子都是沉默的大多数。这里没有外人,岳丘的话就说得很直白。
“统制言之有理,言之有理。”,李右嘿嘿笑着,一幅恍然大悟的模样。
“方才听了统制的话,属下倒有了个主意。”,张谦突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