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吃力。江风好像也不等她,只顾在前面迈着大步走,头也不回,像是在和谁赌气似的。叶芷紧走几步,上来挽着他的胳膊,说江风,看你跑的兔子似的,你这是要带我去哪里啊?
江风没回答她,却说,叶芷,我问你一个问题。我现在还是你的助理吗?
叶芷说当然是了,我们签的有合同啊,这个你不用怀疑的。
江风说那好。那就说明,公司的事情我也有权过问,对不对?
叶芷说你随时可以过问的,我对你不隐瞒什么。
江风说,好。记得你说过,你是商人,看重的是利益。但我觉得,商人重利不假,但也得讲究个手段,讲究个做人的底线。钱,永远也赚不完,但要赚的光明磊落,要赚的问心无愧。如果赚的是昧心钱,坏良心钱,那就不是商人,是奸商了。我可不想给一个奸商做助理,那叫助纣为虐。
叶芷不明白江风怎么会说这么一番话,就往他脸上看,想看看他是不是吃错了什么药。刚好有一束灯光从一家低矮的墙头射过来,落在江风脸上。叶芷发现,江风的脸凝重得结了冰似的,看上去紧巴巴的,像绷紧了的一张弓,把她吓了一跳。说,江风,你今晚怎么了?好像你从来还没有用这样的态度对待过我。有什么事情,或者对我有什么意见,你就直说吧。
江风不说话,领着她来到两间破败的平房前。千疮百孔的房门里,透出微弱的亮光。
江风抬手敲了门,一个只穿着汗衫的女人过来开了门。看到门外的江风,那女人惊喜地说,呀,是江兄弟啊,快进来吧。说着,侧身把江风和叶芷往屋里让。她家的男人正光着膀子吃饭,看到来了客人,赶紧套上件衣服,很憨厚地朝他们笑。
屋子里是一股浓重的霉味,夹杂着婴儿的尿骚味,大人的汗臭味,空气相当复杂。
叶芷一直过着养尊处优的生活,不习惯这样的味道,微微皱了皱眉。
他随着江风跨进房门两步,就再也走不动了。她发现,这家的房子太矮了,面积太小了,两张床已经基本上把房间占满了,再加上一个烂沙发,一张小桌子,屋里连下脚的地方都没,人打个转身都难。那破破烂烂的沙发可能是捡回来的,弹簧早就坏了,一个坑一个坑的,上面扔着枕头和毛巾被,看来是晚上还要睡人。一位老太太坐在床上,怀里抱着个婴儿,还有一个小姑娘趴在桌子上写作业。
见来了客人,男人赶紧搬起小桌子往一边挪了挪,把江风和叶芷往里面沙发上让,女人张罗着去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