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没什么的,林映空见过各种各样的人,比起那些尖酸和刻薄,男孩的内向并不是不能忍受的事情,而且他总觉得对这个孩子有种莫名的好感,说不上是为什么,但是部长大人的事情压在心头,使得他没什么心思分出去考虑这点小小的事儿。
男孩不安地打量了他好几眼之后才放下心来去端那碗盛好的白粥,好像怕林映空会反悔、把那些不好吃但是足够顶肚子的大馒头收回去一样,他拿着一个大碗盛了满满的粥,比起刚才男孩自己喝的米汤,这碗粥里显然三分之二都是米粒。对于这个家徒四壁的家来说这已经是最好的食物了,但是男孩仍然忐忑,林映空不知为何看得心里一酸,下意识接了过来喝了一大口,佯装满意地道:“还好能在这个点儿喝完粥,我不饿,就是刚才都快被馒头噎死了。”
男孩抿了抿唇,但是没有笑,看起来似乎是并不习惯微笑这么个动作,只是有些刻意在模仿眼前眉目温柔的男人,“你喜欢就好,我……我去给我妈妈送粥,你先在这儿坐一会儿,好吗?”
那个女人还没吃?林映空有点后悔自己因为想证明什么所以吃得太快了,“……没事,你去吧。”
男孩也没解释他的妈妈为什么不在有客人来的时候不出来打招呼,只是盛了一碗同样带着很多米粒的粥,带着林映空塞给他的一半的馒头进了屋,薄薄的墙完全阻隔不了他细细的声音:“妈妈,你该吃晚饭了。”
林映空按捺不住自己不知因何而起的好奇心,影子这次更加小心地顺着墙根钻了进去,调整着角度注视着屋子里的场景,只见男孩像是忌惮什么一样轻手轻脚将粥和馒头放在一边的小桌子上,然后靠近女人,仿佛在靠近一个定时炸弹一样,他轻声地唤了几声,女人才面无表情地停下手里的动作,睨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
她的眼神很冷,很深,犹如有一只野兽藏在眼底深处,在某一时刻就会猝不及防地钻出来食肉渴血,男孩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猛地一瑟缩,后退了一步,喊了一声“妈妈”,恐惧在声线里奄奄一息地跌了出来。
这一声那“妈妈”似乎是触发了那个女人的什么雷区,她深邃的眼神骤然狠戾起来,手一挥就将一堆布头砸在了男孩身上,声音尖利地吼道:“你怎么还会在这里?!你不是已经死了么,你为什么还要在这里缠着我?!”
她的声音尖得几乎能把头顶有裂纹的瓦片都震碎了摔下来,林映空和他的影子同时做出一个缩了缩头的动作,一里一外正好听到的双重声音对他的刺激可不小,这女人的语气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