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虚汝惨然一笑,“原来季也在你心里就只有这么一点分量。”他不知道罗成是谁,在警告他什么,却仍然记得那个失去伴侣的困兽疯狂又凄厉的哀恸,连最看他不顺眼的旷宥没忍心怀疑他,可是到了今天,那些惨烈的思念、绝望的悲伤到底算是什么?
“这样有什么不好的?”凶狠再度挂上他的眉梢,只是眼球却被痛楚成刀划得支离破碎,戚烽绪嘶声道:“这些年我拼命往上爬,只为了能够配得上他,可是旷宥的一句半魔毁掉了我的全部心血,季也提心吊胆着怕我入魔,现在罗成又告诉他我杀了人,他那么善良,怎么会和一个杀人犯在一起?我又有什么资格跟他在一起?”他忽然疯狂地大笑了几声,眼中红血丝犹如蛛网一样密密麻扩散,延伸到眼角的时候已经成了细密又诡异的魔纹,“不过现在没关系了,他已经不在了,他永远也不会对我失望了——我还怕什么呢?”
在他将那三株米光草放进那个香包开始,他就已经扼杀掉了自己的最后一个弱点,这个开朗自信的少年也从那一刻开始,入了他在季也生前最厌恶的魔道。
坐在地上的旷宥冷不丁的发出一声响亮的嗤笑,纵然鼻青脸肿,他依旧看起来不可一世,“戚烽绪,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你到底是怕季也看不起你,还是你自己看不起自己?!”
“闭嘴!”戚烽绪暴怒,抬手就是一记水箭朝他胸口射去,“你以为我今天还会留你一条狗命吗?!”
封容忽然甩出一道坚冰屏障挡住那记攻击,另一手有棕色长鞭朝戚烽绪疾驰而去,“你觉得你能在我面前杀人?”
“你为什么要阻止我呢,我们都是一样的人,”戚烽绪避开长鞭的同时不解地问,“我在你眼里看得到的,我们都是一无所有的人……”
“你想多了,”封容淡淡道,脚下土地迅速被冰层覆盖,咔嚓咔嚓将戚烽绪的脚动在原地,夹杂着蓝色幽光的长鞭紧接着呼啸缠去,“我拥有的东西比你想象得要多太多。”
戚烽绪一下子怔住,长鞭眼看着就要将他制住,异变却在此时再生,一道无形的结界骤然升起,将鞭子反弹了回去!
一个少年的身影虚空中踏出,出现在戚烽绪身后不到半臂长的位置处,亲昵地将自己的下巴搁在戚烽绪的肩膀上,露出一张叫人眼熟的脸,“暗部长,人家这么可怜,没必要赶尽杀绝吧。”
——这的确是一张眼熟的脸,前不久之前,封容刚看过这样一张脸半腐烂了的样子!
与此同时,另一张熟悉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