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的体温让他流露出痴迷沉醉的神色,颜米却猛地一躲,侧眼睨着他,眉尖在不经意之间已经蹙起了一个小小的皱褶,“方树平,我很想跟你说一件事。”
“什么?”方树平还沉浸在迷醉的氛围里,连语气都是柔软的。
颜米的神情却越来越冷漠,没有任何起伏地道:“比起穆廿,我觉得你更恶心。”
短短一句话犹如惊天霹雳,劈得方树平浑身僵硬,颜米微微将身子后挪了一些,以防他在发难的时候自己毫无准备。方树平却在怔愣了几秒之后,忽然笑了出声,不是自嘲不是怒极反笑,而是一种能叫人起鸡皮疙瘩的柔情,“我恶心……我在弄死他们的时候也觉得自己很恶心,我本来就配不上你了,手上沾了血,我本来就应该是下地狱的人了。”
虽然他话是这么说,颜米却觉得违和感更重,仿佛在看着一个被鬼附身的陌生人似的,然后他就惊愕地看到方树平从身上拿出一把锋利的水果刀。
“可是我不服啊,”方树平握着水果刀注视着颜米,那种眼神,简直就像是一个信徒在看自己的信仰,疯狂又绝望,深情又痴缠,“你看不上我不要紧,但是我又怎么能让你心里住着别人?小米,这样好不好,我不要你爱我,我就只想和你在一起,让我钻进你的眼睛里,融进你的骨血里,住在你心里,这样,我就永远属于你了……”
夜深人静时刻,大学城里,一只纸鹤晃晃悠悠地飞到偏僻无人的地界,然后从内部冒出一簇火将它烧成一堆灰烬。
祝孟天晚一步跑过来,瞪着这堆灰烬,忍不住挠了挠下巴,“我敢肯定对方不耐打!”
“对,”费蓉翻了个白眼,“逃跑和藏匿功夫倒是一流。”
鄂静白就在离他们不远处的地方,一言不发,看了一眼那个没法跟踪下去的纸鹤之后掉头就想去搜查四周,但是从一边的草丛里走出来的封容和林映空拦住了他,林映空摇头道:“我和部长查探过这附近了。”
有发现的话就不会拦他了,鄂静白的眉头蹙得紧紧的,那种焦急的情绪在心口的位置激荡着,很陌生也让他很焦躁。
费蓉拿着手机走过来,道:“方树平的宿舍和常去的地方都让人去查过了,K交大也被彻查了,没发现。”
祝孟天忍不住问:“方树平就是‘你听我说’?我记得‘你听我说’下线的时间到方树平抵达颜教授楼下的时间相差最多六分钟。”而颜米家离K交大起码十分钟路程。
鄂静白知道他的意思,表情在夜色里仍然明显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