鄂静白看着他似乎不为所动又似乎完全就在状态之外的表情,忽然觉得挺心累的,一个人究竟是怎么样才能做到完全活在自己的世界里的?
K交大教职工宿舍楼四层,一间空宿舍里临时搬来了三张椅子和一张桌子,林映空和封容坐在一边,和他们面对面的是第四单网线自杀案的案发现场第一发现人,也就是颜米的朋友、商管学院的老师方树平。
林映空按着惯例询问了一些基本问题,其实这些他刚才已经问过大部分了,但他好言好语的,方树平便也放松了一些,将事情逐一重复了一遍。
“按方老师你刚才的叙述来看,你和死者韩建岸都有晨起去跑步的习惯,为什么今天早上你是临近上课才去叫醒死者的呢?”封容看了看笔记本上的记录,问道。
方树平苦笑,“我昨晚陪朋友去酒吧了,多喝了几杯,今个儿早上起不来,就没有去跑步了,我本来以为韩教授会自己去跑两圈,敲门的时候还以为他不在,发现他的房门是反锁的时候我才反应过来事情不对劲。”他抹了一把脸,似乎想要抹去脸上某种颓唐的愧疚的表情,“如果……如果我像平时一样六点钟去叫韩教授起床跑步,他是不是就还有救?”
封容注视着他,片刻后才摇头,“他是在凌晨三点左右自杀的,你六点过去也没有用了。”
方树平闻言,脸色一僵,然后有些颓靡地垮下了肩膀,似乎是觉得有些想不通,“这样啊……警官,我能问问么,韩教授为什么要自杀?”
“你一点儿也不清楚他自杀的原因吗?”封容没回答,反问道。
“我不清楚……韩教授为什么会自杀呢?他的老婆虽然去世了,但他的儿子在外地的工作风生水起,也已经娶了媳妇儿,还生了个大胖孙子,他的女儿今年才考上重点大学,在读大一……儿女孝顺吃喝不愁的,他为什么那么想不开呢?”方树平喃喃道,眼里渐渐充斥满了难以置信的意味,又带着很浓重的伤感。
“逝者已矣,请节哀。”封容面无表情地道了这么一句。
方树平似乎被他的态度冷到了,讷讷了一会儿没说话,林映空适时地道:“我们已经看过案发现场了,没有发现韩教授有留下遗书之类的物事,所以才想询问一下方老师,你知不知道韩教授是不是哪方面有困难,才会让他产生轻生的念头?”
林映空的语气很温和,带着适度不惹人厌也不会叫人觉得虚假的同情,方树平看了他一眼,被他的语气感染,便又打开了话匣子,“我没听说韩教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