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竹悄悄走进屋内,低声问管平波:“好了?”
管平波道:“姐姐真会躲。”
练竹讪笑:“我胆子小。”
管平波笑道:“早知道我也躲出去了,看的我心惊胆战的。”
练竹走至床前看了一回,见陆观颐睡了,又退至管平波身边道:“将来能好么?”
管平波摇头:“不知道。”
练竹叹道:“可惜了,好个模样,倘或不能好,亲事上就要吃亏呢。”
管平波笑拉着练竹进了上房,把丫头们都赶走,方挨着练竹坐下道:“忙乱了好些日子,想同姐姐说两句体己话。”
练竹笑问:“又淘气了?”
管平波正色道:“我心里有话,不吐不快。自那日我们进城起,一出接着一出,故事不断。我也不想揣着明白装糊涂,如今家里的情形,姐姐比我更清楚。我一心同姐姐好,却难免有人说怪话。我孤身一人在此,娘家是什么模样,姐姐也是亲见的,这辈子就指着姐姐过活,姐姐千万要信我。”
练竹揉了揉管平波的头发道:“我都知道,你不是调三窝四的人。咱们家里人多嘴杂,说什么的都有。可就如你说的,家中是这般情景。兄弟三个,倒有三个亲娘。如今你能在家里说上话,我只有高兴的。眼看着正豪的媳妇要进门,怀望却要十年后才能迎娶,二房只得我一个,怎么支应的过来?好在有你,你又带了陆妹妹,不然咱们娘几个,哪里还有立足之地?说句掏心窝子的话,便是要争、要抢,也得等咱们二房有了出息,你我都生了儿子,才能谈到。现两个肚皮空空,斗成了乌眼鸡,不是叫旁人捡现成的便宜么?那个妾的名分,我是想给你的。碍着怀望,老倌不肯松口,委屈你了。”
管平波笑笑:“有甚委屈的,我只要有吃有喝有耍就够了。一辈子才几十年,管它日后呢,我且乐了眼前再说。”
练竹对着管平波的额头弹了个镚儿:“一时像大人,一时像孩子。我同你说,那陆姑娘观其行止就不凡,可她到底是不是孔驸马的表姐,便不知道了。你细细探了她的底。若不是,万不可混说,我们须得有个虎皮做大旗。若真是,你好生与她交往,但别太联络紧密。如今我们还算程知州的人,便是太子的人。叫人发现做了墙头草,那是灭门的罪过。何况晋王未必能成事,咱们家好生养着她,如若她身子不好去了,千万记得留下她一些东西,最好是字,日后才好去同孔驸马说话。”
管平波应了,心道,果然强大的外力下,连妻妾都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