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亲家母千万别多心。”
肖金桃道:“我巴不得,你也知道,我家现两个儿媳妇病着,我不好厚此薄彼,却又难免顾头不顾尾。你肯来,感激不尽。”
两个人你来我往的客套着,厨房的人摆了饭来。管平波见有客人在,规规矩矩的立在肖金桃身后布菜。看的练奶奶十分纳罕,练家祖上也是阔过的,练竹的曾祖父就在京里当过官。故她进门时还守着官家规矩,伺候婆婆吃饭。往后一代不如一代,那些虚头巴脑的讲究自然丢开。认识窦家十几年,知道窦家年份虽长,却算不得名门大户,更无官宦人家的举止。管平波的习惯,定然从娘家带了来,莫不是她竟也是官宦之后不成?
肖金桃也吓了一跳,窦家是巴州大户,与官宦来往颇多,官家做派见识的不少,不知管平波这野人哪里跑出世家规矩来,忙笑道:“你又看了哪出戏?我们家可没有这些规矩。哪个敢跟太爷们家中比呢?没得折了福寿。你坐下吃饭吧。”又对练奶奶道,“我们家这个,一团孩子气,亲家母见笑了。”
练奶奶道:“今天可见识了。嚷着不要生孩子,怕疼呢。”
肖金桃笑个不住:“哎哟哟,你个傻大胆还有怕的时候!我不信你这猴儿没从树上掉下来过。听妈妈告诉你,与同树上掉下来差不多,你别信人家的鬼话。”
管平波心中暗道:你才骗鬼呢。疼痛是分等级的,树上掉下来不死不残的痛,能跟生孩子比?再说生孩子风险那么大,她亲娘可就是产后疾死的。不过此时的妇女,除了供男人玩乐,也就只有生孩子这个用途了。说到底,也唯有生孩子是不可替代的,才有那么一点生存空间,不然早被男人炖着吃到绝种了。她不想靠生孩子生存,却也不会鄙视以此活下去的女人。世间没有谁是真傻,对芸芸大众而言,哪样能过的更好,她们心中有数。就如雪雁,若她足够运气,能一举得男,如今也能似她一般被人伺候,而不是伺候人了。追求更好的生活,不过是人之常情。
两位中老年妇女边聊边吃,管平波一言不发,埋头吃饭。饭毕,又寒暄了几句,肖金桃便告辞回屋。练奶奶送至门口,管平波却一径送到正院。肖金桃坐到起居的罗汉床上,指着管平波笑道:“你是我见过最怪的,说你是乡下来的,动辄有些官家的影子。说你讲规矩吧,日日在家恨不能上房揭瓦。今天又去祸害莲蓬了,你说你就不能安生些?你姐姐躺倒在床上,胡三娘又是个不省事的,家里的事你也不管管,只顾去外头玩。还有你大嫂给你的裙子,又是打架又是划船,皱成什么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