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谨白又一次从梦中惊醒,四月初的深夜里硬是惊出了一身冷汗。
他起身洗个澡,犹豫片刻,发信息给裴夙:
先生,睡了吗?
裴夙几乎是立刻回了信息:没睡,你怎么没休息?
叶谨白慢慢打字:想去陪您。
裴夙回:别下来,我过去。
过了几分钟,楼下传来声音,叶谨白拉开窗户,裴夙退后一步,站在楼下对他笑了笑。
这一幕与当初被群妖环伺的场景竟有些许相似。
叶谨白转身下楼给他开了门,裴夙将臂弯间的大氅给他披上,关上了门。
裴夙见他脸色难看,握住他的手,低声道:“这是怎么了,手这么凉?晚上蹬被子了?”
叶谨白摇头,坐在床上,慢慢道:“先生,我做了个梦。”裴夙和他坐在一处,十指相扣。
他皱眉思考了会儿,道:“只是一些很破碎的片段。”
汹涌江水里披着坚硬鳞甲的怪物,翻滚的浑浊江水里沉浮着尸体,鲜血染红了半条江,他被抱在怀里,怀抱瘦弱却温暖。那人环抱着他,游上岸边。
叶谨白勉强睁开眼睛,只看见窈窕人影,手执素扇,面前排开十二柄古朴小剑,而不远处,青天血河,怒江翻涌。
裴夙听着,神色不变。
“梦里那人的扇子和阮小姐的一模一样,”叶谨白抬起眼睛,“那扇子的主人一直都是阮小姐吗?”
裴夙点了点头,“那扇子本来只是普通的东西,后来被越简偷捡回去做成法器,又偷送回去。”
裴先生用一句话毁掉了越简冷漠尊者的形象,瞬间塑造出了一位活生生的痴汉仙君。
叶谨白蹙着眉:“这么看来,我梦中的那个姑娘确实是阮小姐无误了。我为什么会梦到阮小姐?”他轻轻揉着太阳穴,希望自己能多想起来一点。
裴夙替他揉按着穴道,他的手法比叶谨白专业多了,按得很舒服,叶谨白渐渐困了,缩进他怀里。
“我一定是忘了很重要的东西。”叶谨白睡着之前抓住裴夙的袖子喃喃道。
这是必须想起来的,非常重要的事情,他似乎等这一个梦很久了。
叶谨白带着这样的念头睡去了。
裴夙轻轻摩挲着他的背,将人放在床上,熄了灯搂着他合目假寐。
……
“先生,”叶谨白在裴夙怀里小声道,“您能联系到阮小姐吗?”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