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假寐的眸子动了动,继而又缓缓阖起。
“发烧了为什么不去医院?”陆轻晚蹲在椅子边,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被烫到了。
庄慕南本就属于清秀文雅型男人,生病的时候脸上病容萧索,有种柔弱无力的美,“陆总,你怎么来了?”
他声音沙哑,配合眼神和呼吸,活脱脱就是个男版的病西施,陆轻晚不由心生怜惜,“美人儿,你都这样了,我能不来吗?我带你去医院!”
“晚上还有一场戏,吃点退烧药就好了。”
说到好,庄慕南咳嗽了一声,嗓子痒,忍不住。
“好个屁!别给我废话,赶紧起来!”
庄慕南慵懒的眉头皱了皱,无可奈何笑,“陆总对病人,都这么霸气吗?”
“如何?”陆轻晚拍拍他的膝盖,那模样似乎要用强。
“很有用。”庄慕南撑着椅子站起来,高烧下的脑袋晕眩。
“小心!”
陆轻晚及时扶住他的手臂,他衬衣卷到了臂弯,陆轻晚微凉的手指触到他滚烫的小臂,一冷一热,一硬一软,庄慕南瞬时如被电击。
飘雾的眸子柔和如水,“谢谢。”
……
“让让!让让!”
“快准备手术室!”
“大腿粉碎性骨折,腹腔积血,通知骨科蔡远信大夫!”
“大动脉破裂,b型血,快,叫血库护士拿血袋到一楼抢救室!”
“孟大夫,患者心率骤降,很可能伤到了刺穿了心包!”
“孟大夫!患者突然没有心跳了!”
急诊大厅突然闯入一群医生,七八个医生推着三个轮床,三个车祸受伤人员鲜血淋淋,排头的男人浑身上下被血水染红,推床的医生白大褂被血湿了一大半,不规则的血迹将白衣变成了血衣。
医院有伤员进入没什么稀奇,陆轻晚也见过了血淋淋的场面,只当是一场插曲看看罢了,但听到孟大夫三个字,眼睛鬼使神差就看了过去。
一道白色的高大身影突然闯入了视野,孟西洲全程小跑,脖子上的听诊器随着他奔跑的动作左右摇摆,消毒水和男人身上清雅的男士香水味道随风飞扬,吹飞了陆轻晚的刘海。
“心肺复苏!”
孟西洲附身,双手交叉,脸色凝重的用力按压伤员的胸口,他坚定的目光再看不到平时的玩世不恭,瞳仁里倒映出血红色,洁白的衣服顷刻猩红,黑色皮鞋上面滴了好几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