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的问:“美头,你答应不胡闹了?”
“嗯。”宁光低着头,片刻才应了一声。
苗国庆长舒口气,这才起身,又扶起她,唠唠叨叨的叮嘱:“这种话,也幸亏只有阿伯听见,要是叫其他人知道了,传了出去,还不知道会说成什么……人言可畏,以前多少人就是被风言风语逼死的,就是死后,也不得安稳……你长大点,就知道那些议论多可怕了。所以不该说的话,绝对不要说,明白吗?”
宁光没作声,就在苗国庆担忧的时候,她忽然问:“阿伯你这次回来带钱没?能给我点钱吗?”
苗国庆没多想:“带了的,你姆嫚让我都交给你太太,我想着怎么也要给你留点。”
就拿了十块钱给她。
想了想又拿了两个十块出来,“等过几个月十一集会,你去买身衣裳穿,这么大的美头,该打扮了。”
宁光接过钱,犹豫着问:“能再给我点吗?”
“……好。”苗国庆愣了愣,这么多年来,宁光几乎没跟他开口要过钱,就算要钱,也都是嫌他给的多,这还是第一次要了又要,所以虽然为难,他还是又给了十块,但心头不免疑惑,“小光,你忽然要这么多钱干什么?”
“我好多东西都太旧了。”宁光不看他,低着头说,“而且前两日,赵小英跟赵琴她们都戴了那种大红镶金边的头花,我觉得很好看。”
苗国庆只道她是想打扮自己了,松口气:“你也去买朵,下次回来,阿伯还给你钱。”
他没想到宁光当天夜里就收拾东西走人了。
因为走的急,她甚至就带了两三身换洗衣服,几个冷掉的饭团,以及,沈安怡当年留下来的地址。
女孩子活到这么大,这是胆子最大的一次举动。
虽然这个时候村里很多人都出去打工了,但人家都是有亲戚朋友先行,去了大城市也有人接应,有人指路。
而她什么都不知道,就么茫然又决绝的,一头扎进黑暗里。
虽然家里褚老婆子跟宁福林都习惯起的晚,宁宗在节假日更是不到日上三竿不起来,苗国庆就算起早,早上看到她不在,也会首先猜测是不是出去菜畦或者地里干活什么,未必立刻想的到她是跑了,可宁光还是心虚。
她从半夜起,蜷缩在黎明镇唯一的一个汽车站外的角落里,等着开门买票。
随着天色渐明,但凡有人来,她都警觉的把自己藏的更严实,唯恐被宁家人追上来抓走。
眼看人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