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老婆子这天正叫了几个老太婆在里屋摸牌,农村地方大,宁福林早年又做过村支书,占的这片宅基地非常广阔。
只是这年头大家都穷,房子造起来也是七零八落的,有钱加一间,有钱再加一间这种。所以宁家的房子是歪歪扭扭的一排,前头小半个稻场那么大的院子里又放了许多杂物,以至于摸牌的这房子跟灶间相隔极远,彼此都听不到动静。
然而宁宗这么一跑一嚷,褚老婆子顿时就发现了,她最重视这个曾孙,闻声牌也不打了,直接走出来问:“怎么了怎么了?”
看宁宗上气不接下气的跑过来,赶紧上前,“宗宗你慢点,到底怎么回事你跟太太说!”
见后面沈安怡跟宁光一前一后的追赶,以为宁宗是怕她们才跑过来求助的,脸色就阴沉了下来!
“太太,我刚才去灶下,看到安怡姐姐踩着凳子在刷锅,宁光在旁边凳子上坐着!”宁宗气喘吁吁的说,他心情好的时候才会喊姐姐,心情一般就喊名字,心情不好的话那就比较难听了,因为忌惮沈安怡,在沈安怡面前都是喊姐姐的,可现在有褚老婆子撑腰,那就无所谓了,仰着头讲,“太太,我亲眼看到的!”
其实他这时候还不怎么明白这件事情的含义,就是本能的觉得,告诉褚老婆子之后宁光要倒霉。
然后就报复到了。
然而话音才落,褚老婆子还没开口,跟她打牌的几个老婆子已经抢先说了:“宁家嫂子,你们家怎么能这么做呢?谁不知道赵富梁家这个外孙女跟宝贝一样,风吹不得雨淋不得,一直都是吃香喝辣,在家里笤帚都不让拿一下的!赵富梁跟孔花妹连菜碗都不要端一下,你们家倒让她给你们刷锅?这要是叫赵家知道了,怕是不得了!”
这话说了就想起来今天的牌搭子里恰好有赵家的,顿时尴尬。
但姓赵的老婆子已经阴阳怪气说:“有什么不得了的?你们不都说了?我们小霞家的美头过的什么日子是什么身份村里谁不知道?不过谁叫福林是老支书呢?到底身份不同哪!”
“阿桂她妈你可别误会,我一直都叮嘱我家这厌死包,安怡来了务必好好招待,谁知道她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褚老婆子这会儿面容都快扭曲起来了!
要是村里其他任何人家的小美头过来帮宁光干活,她知道了也无所谓,顶多说句“我们又没拿刀逼你家美头干活,她自己犯贱要帮忙怪谁”,可沈安怡,就好像跟前俩牌搭子说的那样,谁不知道是赵霞的宝贝?
人家在家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