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每日入口的茶水、饭菜皆由宫女先试毒,便不会再中这等阴招,可没想到千防万防还是没能防住……
若非秦雨缨及时发觉,她恐怕压根不晓得自己是怎么一命归西的。
见了那乌黑的银针,冬菊脸色惨白,连忙扑在秦雨缨脚旁,不住叩首:“王妃娘娘救命……”
先前那些对秦雨缨礼数不周的宫女中,就有她一个,秦雨缨看着这场景,只觉有些好笑。
其实即便这冬菊不求她,她也会施针为其解毒。
毕竟是一条性命,她虽是阎罗妻,但也无需为阎罗殿的“业绩”做贡献,见死不救这种事,她是做不出的。
“大胆奴婢,太后娘娘也中了毒,当然是先替太后娘娘解毒要紧。”那老太监呵斥。
“太后身子虚弱,不宜贸然施针,既然这宫女与太后所中的是同一种毒,不如先拿她一试,如此也可保太后万无一失。”秦雨缨道。
太后闻言颔首:“七王妃言之有理,那就快叫御医送针来吧。”
秦雨缨道了声“不必”,从袖中取出一个布囊,打开来,里头长短粗细各不一样的银针,足有百二八十根。
老太监看得一愣。
太后亦是一愣。
“这些,也是你从太医院拿来的?”太后忍不住问。
秦雨缨点了点头。
宫里防患再严谨,也不可能百密而无一疏,正如太后所中的这奇凌香木,也算是钻了宫规的空子。
太后神色变了变,没有说话。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是骊国众所周知的道理。
故而在自打秦雨缨身份的那一刻起,她心中就多了许多提防。
而今看来,若秦雨缨真打算取她性命,她此刻早已一命呜呼,不可能仍好端端坐在这美人榻上。
思及此,太后深觉自己有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之嫌。
可谨慎提防些总是没错的,谁知异族人有没有在她身边安插奸细?谁知秦雨缨心中有没有别的谋划?
常言道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凡事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啊……
秦雨缨并未将太后复杂的神色放在心上,她知有些人心思多变,无论怎么笼络,都是笼络不来的。
更何况,她也没打算要笼络人心。
她做的,皆是自认为该做的事,至于旁人怎么看,那是旁人的事,与她无关。
那冬菊似乎很怕针,但为了保命,也只能硬着头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