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后者,郑学士不过是个外人,自然也无权干涉她的家事。
说起来,这还是太后头一次当着众人的面大动肝火。
先前,她一直以贤良温和示人,从未在百官面前有过如此激烈的言辞。
郑学士却依旧不肯罢休:“太后娘娘息怒,下官只是有所疑虑,还望王爷解释一二。”
说着,朝陆泓琛拱手:“敢问王爷,这大权究竟何时才能交还给皇子?皇子登基之后,王爷是否仍打算稳坐这摄政王之位,与太后一同听政?”
如此咄咄逼人,若换做平时,陆泓琛早已冷眼以待,今日,他面上却瞧不出半点怒意。
不过,即便没有半点怒意,那深如寒潭的眸光也是令人不敢直视。
“郑学士,你简直欺人太甚!”有武将忍不住出言训斥。
陆泓琛早已吩咐了一众武将,在朝堂之上莫要出声。
只因他晓得,以众武将的直肠子,断然不会是那些迂回小人的对手。
“本官心存骊国,心存储君,处处忧之,谈何欺人太甚?”郑学士反问。
陆泓琛摆了摆手,示意那武将不必多言。
“大权随时可以交还。”他看了一眼咄咄逼人的郑学士,答得极为简短。
“到时王爷是否仍打算稳坐这摄政王之位,照例听政不误?”郑学士问。
“本王不打算听政。”陆泓琛道。
“口说无凭,下官怎知王爷定能谨守承诺,不会食言?”郑学士接而又问。
话音落下,文武百官皆已噤若寒蝉。
泥菩萨还有三分土性,性子再好的人也有自己的底限,更何况陆泓琛性情古怪,本就无法用常理揣度。
众人皆道这郑学士是在找死,岂料陆泓琛非但没有发怒,反而淡色薄唇微弯,英挺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郑学士觉得,应当如何?”
语气依旧平淡,似乎并未觉得自己被冒犯。
只是,那笑意太过冰冷,着实令人心惊。
“当然是立下字据,如此方能确保储君能顺利继位。”郑学士硬起头皮,接而道。
话已至此,若临阵退缩,只会令人觉得他胆小如鼠。
如此岂不沦为众人笑柄?
只是话说到这份上,连他自己都开始怀疑,陆泓琛是否真有谋权篡位的狼子野心了。
要是有,早该勃然大怒,将他拉下去问斩了。
要是没有,又何以占领皇宫与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