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似乎酒意上头,将那价值连城的杯子一摔:“大胆,朕问的是七王妃,哪轮得到你说话?”
“皇上饶命,奴才知错,奴才知错……”小太监连忙跪地,将头磕得砰砰响。
“不过一个奴才而已,岂能因他坏了兴致?”陆泓琛淡淡道。
“七弟言之有理,”皇帝颔首,将手一挥,“给朕退下,谁人再敢进来搅扰,杀无赦!”
小太监千恩万谢都退下了,秦雨缨在桌旁坐下。
很快就有宫女取来了一副碗筷,恭恭敬敬地递了上来。
按理说,男女是不便同桌的,尤其,秦雨缨还是皇帝的弟媳。
可皇帝没有开口,旁人自是不敢多说什么。
“七王妃,方才那奴才说,你是来赔罪的?”皇帝问。
秦雨缨点了点头:“弟媳先前思夫心切,擅自去了辽城,没及时禀明皇上,望皇上海涵。”
“你与七弟夫妻情深,随他去辽城也是自然,朕又岂会因这么一点小事怪罪你?”皇帝似乎极好说话,面上带笑。
只是,那笑意不及眼底。
当时,陆泓琛口口声声说秦雨缨已然失踪,一时间京城风言风语四起,险些令皇帝落下骂名。
原因无二,陆泓琛在外抗敌,劳苦功高,而留在京城的娇妻,却无故不知所踪……
没能抚恤好臣子的家眷,是皇帝的过错。
而派人去辽城兴师问罪,怀疑秦雨缨是被陆泓琛故意带走,更是令一众臣子十分心寒。
这么一闹,险些闹得士气大减。
经由此事,皇帝才彻底明白,他在这骊国的威望,远不足陆泓琛的十分之一。
说到底,不管兵符在何人手中,陆泓琛都是天下人心中响当当的战神,一众将士皆唯陆泓琛马首是瞻,而他这个皇帝,名声则差远了……
如此心腹大患,自然不能久留,他早已有了斩草除根之心,奈何战乱四起,不得不仰赖陆泓琛御敌。
若要他亲自上阵,只怕不出几日,便会身首异处。
这些年来,他也就狩猎时才碰一碰兵刃,自然没有陆泓琛的武艺,更不懂得什么行兵布阵之法。
不过而今看来,倒也无需再处处依赖陆泓琛这个镇远大将军了。
听闻辽军中出了一名身怀绝技的副将,行军作战极有谋略,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勇,凭此人大可抵御异族与胡人,何须留陆泓琛一命,继续养虎为患?
“皇兄,这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