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下下地磕起了头。
也不知是被那句从小没了爹娘击中了心中软处,秦雨缨一时竟没狠得下心来。
毕竟只是个十三四岁的小丫头,说不定教一教便能上正道。
正待开口,陆泓琛忽然推门而入。
他并不想秦雨缨这般好性情,见了跪地不起的夏儿,剑眉一蹙:“这丫鬟又做错事惹你生气了?”
“公子恕罪,奴婢知错了……”夏儿哭得满脸是泪。
若是先前,秦雨缨压根不会动怜悯之心。
也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性情渐渐有了细微的转变,不再像先前那般冷硬决绝:“你先下去吧,今后莫要乱嚼舌根。”
夏儿千恩万谢地退下了。
陆泓琛侧目,看了一眼她的背影:“此女并非良善之辈。”
“的确不是什么好人,且看她今后如此行事吧。”秦雨缨道。
接而,她想起了另一桩事:“对了,你可有取出那几人身上的残魂?”
“残魂已取,三人都已恢复了神志,那花魁碧落不愿再回原来的青楼,打算在这陈国住下,另谋生路。”陆泓琛道。
几人皆不记得自己是如何来到这陈国的,误以为自己短暂的失忆是因曾被人贩用药迷晕的缘故,把陆泓琛这个发放盘缠的,当成了自己的救命恩人。
碧绿留在了皇城,却并未与陆泓琛同住一家客栈,而是找了个酒楼,当起了清倌人。
夏儿得知此事,心道秦雨缨这位夫人,未免也太心慈手软。
这叫碧落的女人,显然与公子有不明不白的关系,夫人非但不妒恨恼火,反而装聋作哑、听之任之,简直就是个软柿子……
见此,夏儿悄悄动起了心思。
眼下夫人挺着个大肚子,而公子身边并无侍妾,这倒是个极好的机会。
若能成为公子的侍妾,她这辈子便衣食无忧了,再也不用给人当丫鬟,低声下气看人脸色。
这俗话说得好,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怪只怪夫人自个儿性子太绵软,即便她不出手,也定会有别的女子出手……
越是这么想,夏儿就越觉理所当然。
待到夜深之时,她悄悄跑去药铺,买了一包药,藏在了袖中……
春日里夜色如水,一轮皓月当空,璀璨星子布满四周。
月辉皎洁,静谧地洒落人间,令一切变得无比安详。
街边时常有巡逻的士卒列队而过,似乎让这静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