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下了逐客令。
“暂且莫将她杀了,待那自称仙子的女人,将书籍中的谜题一一解开再杀也不迟。”蔺长冬吩咐。
他不知那唐咏诗是否真是仙子,但那将秦雨缨交在他手中的女人,十有八九是个仙子,不仅踏云而来,身子轻如无物,且面上还笼罩着一层浓浓雾气,令人无法窥见真容……
即便不是仙,也必定不是寻常人。
寻常人,哪里做得出这些玄乎事?
思来想去,似乎更像是妖魔鬼怪,毕竟传闻中的仙子皆是无比良善,干不出这等杀人害人的事……
哪怕是妖魔鬼怪又如何?
只要能借助古籍之力,将骊国人屠杀干净,报当初异族惨遭血洗之仇,他蔺长冬就是死也无憾!
虽然那女人说要先将秦雨缨放血,杀了其腹中胎儿,但着鸿颉一见秦雨缨就眼珠一亮,立刻上前向他要人,鸿颉生性古怪,喜怒无常,他着实不好拒绝,所以才答应先用秦雨缨试毒。
若不答应,以鸿颉的性子,那毒恐怕就要用在他的身上了……
鸿颉仔细观察秦雨缨,闻言压根没抬眼看蔺长冬:“我还有十余种毒药未在她身上试验过,哪有这么快让她死?”
蔺长冬听得放下心来。
看着昏迷不醒的秦雨缨,他冷冷嗤笑一声。
当初,此女先对他加以勾引,而后又贼喊捉贼,将他交到了官府手中,令他挨了不知多少板子,被打得那叫一个皮开肉绽……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如今他为刀俎,她为鱼肉,想想都觉快意无比。
秦雨缨醒来时,已躺在了一间简陋的茅草屋里。
屋子空空如也,只在正中央摆了一张破旧的红漆木床,床上不见任何被褥。
一股腥味涌入鼻息,她狐疑,仔细一瞧,才知那木床并非漆了红漆,而是被血染成的那般模样。
血迹新的新旧的旧,深的深浅的浅,密密麻麻,看得她一阵作呕。
那哪里是血腥味,分明就是浓浓死气。
若无百十人丧生于此,死气断然不会如此浓烈,看来这简陋破旧的茅草屋中,曾有过不少亡魂……
“你醒了?”一个声音传来。
那人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长了一张十分清瘦的脸,星目剑眉,眼窝极深,五官的轮廓似乎与骊国人略有不同。
“你是异族人?”她迟疑了一瞬,立刻反应过来。
“猜得不错。”男子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