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瀚森是随官兵一同赶往南疆的,他所写的信件,自然能随南疆快马加鞭递到京城的公文一并送达。
可如今已过去十日,南疆那边依旧没传来任何动静,秦雨缨不免担心起了这个仲弟的安危。
殊不知,秦瀚森不是没有写信,他的信件,早已摆在了另一人的桌案上。
这人,就是陆长鸣。
看着信中文字,陆长鸣眸光晦暗不明:“想不到,那医治瘟疫的药方,真被他给找到了……”
见他长眉紧蹙,一旁的牧轶斗胆问道:“不知南疆瘟疫止息,究竟是福是祸?”
“当然是祸。”陆长鸣道。
他有心提拔这牧轶,故而对他比对旁人稍多几分指教:“瘟疫一停,还如何顺理成章往京城附近输送‘难民’?”
难民是假,死士是真。
上次,陆浩淼在骊山假借他的名义,追杀陆泓琛与秦雨缨,已是令他损失了不少兵力,若不借此机会多招些人马,他这个三王爷岂不是要在府中坐以待毙?
陆泓琛想必早已记起了骊山之事,即便他没记起,秦雨缨也定是记得的。
故而,找上门来算账,是迟早的事。
事情皆因陆浩淼这个逆子而起,如今逆子已死,陆长鸣心中一时间真不知是喜是悲。
幸而他年少风流时悄悄留下了不少子嗣,否则何人来继承大业?
“王爷说得是……”牧轶点头,深觉他言之有理。
顿了顿,问道:“可那些官员的折子,迟早会递到京城……”
“一并拦下。”陆长鸣打断他的话,不假思索地吩咐。
牧轶还是觉得不妥:“万一被人发觉……”
“事情若办仔细些,怎会被人发觉?再者说,就算被发觉,脏水也能泼去别人头上。”陆长鸣耐心指点。
牧轶不免疑惑——也不知这“别人”,指的是何人?
难道……是七王爷陆泓琛?
不,不对,陆泓琛如今就在这京城之中,查清事情真相并非难事,故而,想泼脏水不是那么容易。
他立刻又想起了另一人,叫那人来背黑锅,倒是再合适不过……
“王爷说的,是不是陆文霍?”他问。
陆长鸣点头,心中甚慰,这牧轶到底有几分头脑,是个可塑之才。
先将公文截下,再栽赃到那陆文霍身上,一切不就迎刃而解了?
陆文霍消失了如此之久,旁人或许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