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子里分明燃着炉子,暖和如春,蔺长冬却莫名觉得有点冷。
待去里间换了身更厚实的衣裳,正要掀帘子出来,外头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随即,是掌柜的说话声:“哟,七王爷、七王妃娘娘,您二位大驾光临,小店真是蓬荜生辉……”
掌柜的语气十分谄媚,毕竟,七王爷可不是能随随便便得罪的人。
蔺长冬听得有些疑惑,这两人怎么忽然找到他店里来了?
难不成,是专程来找他算账的?
坏了,只怕秦雨缨这个女人,已将他的身份告诉了陆泓琛……
如此一来,知情者便又多一人了。
人多非得不好办事,且还容易坏事,这是蔺长冬一直以来信奉的真理,当初部族之所以内乱频频,就是因为两册古籍一现世,消息就被传得众所周知,于是引来了不少势力的你争我夺……
甚至,就连皇室宗亲也互相猜忌,所谓血浓于水不过就是一个笑话,弑兄杀弟的事,在他父辈那一辈实在数不胜数……
有些东西,根本就不能说。
夫妻情深又如何,利益驱使之下,互生间隙总是在所难免。
而一旦互生间隙,事情就不好办了。
陆泓琛好歹是个王爷,而秦雨缨不过娘家稍稍强盛些罢了,她那大舅再富可敌国,也终归只是经商之人,手中无权无势,如何能与陆泓琛抗衡?
这女人自己不怕死,他管不着,可他不想稀里糊涂被她拖累。
如此一想,他打算咬死不承认自己的身份,反正他的户籍一清二白,就跟真的似的,任凭陆泓琛怎么查也查不出端倪……
却不料,陆泓琛此番亲自找来,并不是为了此事。
“蔺公子,此物,你不慎遗落在七王府中了。”陆泓琛道。
他语气平平,听不出任何情绪波动,修长的手指递过拿把泼墨扇子。
扇子的一角,不知何时多了三个小字,那是秦雨缨的芳名。
字显然不是原本就有的,那既不是秦雨缨的笔迹,也不是陆泓琛的笔迹,而是蔺长冬自己的字迹……
蔺长冬看得心生狐疑,全然不记得自己何时曾在扇子上写下过这一姓名。“此扇是在雨缨房中找到的,不知蔺公子何时进出过我七王府的东厢?”陆泓琛问。
“这……”蔺长冬一时间着实不知该如何回答。
他的确去找过秦雨缨,可这件事多多少少有些隐秘,叫他怎么堂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