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樱咆哮完,秦无道摇了摇头。他本意不是“不知道”,而是不感兴趣。
见秦无道不吭声,文樱不打算多跟秦无道废话,但走了一路,文樱就哭了一路。把糯糯小兜兜里的纸都用光了,总算到了龙盟。
文伯早就站在门口等候,文樱小跑钻进文伯怀里,泣不成声。
文伯耐心安抚,把文樱哄到了大堂里。等文樱情绪稍微平复了,她才抽巴巴的,把在薛家发生的一切倒豆子般的说了出来。
这一会儿,文伯波澜不惊的脸上,却翻涌风雪,勃然变色。
“她……她现在!?”文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已经没事了……喂,你快说话啊,我……她,是不是真的没事了!”秦无道还有心思哄女儿,文樱只能干着急。
“嗯,尸毒已除,不会有事,但她元气大损,好在她一身凤骨龙姿,只需要静养三天,进补三天,气血活络后就能醒来。”
“爷爷……爷爷你没事吧……”文樱紧张的晃动文伯胳膊,可文伯闭上眼睛,却迟迟未睁开。
他这一闭眼,劈天盖地的悔意和翻腾的悔意席卷而来,文伯的眼皮下,烫出了一抹热泪。
没想到啊没想到,他文渡江一生献于武学,大半辈子的时间立志做人上人。他戎马一生,偏偏在这件事上,埋下了悔恨的根。
“薛家上一任家主薛擒凤,是我的妻子。”文伯负手而立,文樱退让到一边,不忍心的打量着爷爷。
“原本我跟擒凤是青梅竹马,一早就订下婚约。我同擒凤也情投意合,早年诞下了一子一女。龙耀和薛家也如日方升,交际甚密。可是五年前,龙盟接到一个重要线报,说昆城有流刃的痕迹。这十几年来,我一门心思的扑在流刃上,那次线报,我不疑有他。当时龙盟的精锐派向西北,恐来不及,于是我召集了薛家一干精锐十四人还有我跟擒凤的儿子文韬,深入昆城。”
一段话平铺直叙的说完,文伯眼中却犹如惊涛骇浪。
“这一战,我有百倍的信心能绞杀流刃。可到头来这一切,都是流刃的一个局。这一战我们一败涂地,我的儿子文韬,还有薛家精锐十四人,都丧命在了流刃刀口之下。”
攻城十六人,死十五人,唯一存活下一人不灭,只有一种可能,留他攻心。
堂堂龙盟盟主,带去的薛家精锐全数丧命,薛家家主薛擒凤,带着薛家一匹人马等赶到昆城,见到的却是血泊中的薛家精锐,其中还有自己的儿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