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我忽然有些莫名其妙地想笑。
对方不会在逗我玩吧啊?我真的要在这里傻等吗?
我了解她多少?除了一个电话号码和一个代号之外,我根本不知道对方是谁!
长得牛头马面或者美若天仙,一无所知却要和她见面?
这算什么?电话情缘或者就是见网友?然后呢?发生e夜情后谁也不认谁?
觉得自己的脑子就像盛满狗屎,甚至可以肯定她只是在找我解闷玩,这时候说不定已经洗洗睡了或者躺在某个身体肥硕的陌生男人怀里耻笑我…
不过我的确没有地方可去,也失去连夜工作的心情。
等就等吧,在哪里呆着反正也只有我一个人。
自嘲几句,我索性吹干净一块巴掌大的地方坐下,靠着铁栏杆,被冷冽的江风吹在后背,任那股凉意顺着脊背深入五脏六腑。
点上烟,看面前经过的那些车水马龙,想起那首曾经传唱一时的《天堂里有没有车来车往》,不禁有些迷惘。
可能很少有人像我这段时间一样总是陷入莫名复杂的工作和情感波折里,而且就算真的有,别人的选择也不会如我一般,在冷风和夜色中坐在长江大桥上,就像一个流浪的旅人。
他们也许会去酒吧、去咖啡厅、去茶楼,和亲友嬉闹岔开心思或是找老铁闺蜜倾诉衷肠,也只有我才有些刻意地选择体味这种旁人避之不及的孤独。
远远地,有个一身褴褛的流浪汉向我走来,看到竟然有这样一个不合场景的人坐在桥边,对方有些发愣,犹豫着从我面前走过…
我掏出钱想要叫住对方给他,但流浪汉却转过身,从脏兮兮的口袋里抓出一把钢镚扔在地上,然后嘟嘟囔囔说了几句我听不懂的外乡话,竟然扭头走了。
我愣住,伸手扯了扯自己身上的衣服仔细看,发觉好像并没有那么惨,以至于需要一个乞丐给我施舍?!
踏马的!
这世界都怎么了?我江潮竟沦落到被流浪汉怜悯吗?
真想用相机拍下这一刻的自己,然后在多年后的某个高光时刻,站在演讲台对着全世界说,老子当年也是苦孩子,我特么被乞丐救济了…
…
半个多小时后,当我已经忍不住冷意,准备起身离开不再继续等下去。
一辆紫红色保时捷卡宴风驰电掣般带着巨大的刹车擦地声停在距我大约七八米处。
车窗放下,一个长发飘飘脸上戴着墨镜的年轻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