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御台上的两位殿下不在意,此事便可一笑而过。可如皇后不悦,台上诸公也看他裴仁基不顺眼,随意诋毁几句,那么他裴仁基难免要被远在辽东的天子下旨训斥。
如只是训斥一番还好,怕的是天子认为他裴仁基才具平平,不过如此,就连主持监督一场禁军小阅这样的小事,都不能办妥。
所以他御空到来之后,直接就散开那超品阶位的内元,凌压着此间,冷冽的神念,则仿佛山一般向李世民,还有台上的那名都尉,碾压过去。
前者固然是罪魁祸首,可后者身为裁判,不能阻止李世民伤人,也是可恶无能之至!
“擂台之上,点到为止,你难道不知规矩。你与他俱为备身府禁军同袍,为何下手如此狠毒?”
裴仁基不但眼神冷冽,语声也如从万古不化的寒渊中渗出,冻人骨髓。
他知李世民,乃是唐国府的嫡次子。可如此子,这次不能给他一个满意的交代,他绝不会顾忌什么武功李氏。
李世民亦是背上冷汗,如果说那王子凯给他的压力,只是‘针刺’眉心。那么这位朝中的柱石大将,给他的感觉,却仿佛是天倾。就好似整片天地,都在向他塌陷。
不过他却不愿就此臣服,依旧强撑着身躯,哪怕是一身骨骼,在‘咔咔’的作响,仿佛随时散架,也不愿认输。
面色则是从容不迫的抱拳一礼:“回禀裴将军,不是末将不愿手下留情,而是无法留力。”
裴仁基却眼露哂然之意,别人看不出李世民的根底,他这个超品强者,又如何能不清楚?
李世民之前未出手时,他还判断出此子的虚实。可当李世民与王子凯交手之后,此子的内元修为,就再瞒不过他与董纯这样的人物。
不过他却并未第一时间发作,只目光更为凝冷,手按长须:“无法留手?那又是何缘故啊?”
“不知因何缘故,末将这尊战甲的足部零件损毁,在争斗之时退后不能,还请将军明鉴!”
李世民依旧镇定自若的答着,同时将身上这尊墨甲退下,奉至裴仁基的面前:“将军如果不信,可以亲自验看。”
此时台下的那位绿袍文官,已是脸如土色,满眼都是愤恨与慌张之意。
裴仁基则半信半疑的伸出手,轻轻抚摸着李世民捧在胸前的这尊尉级墨甲,仅仅片刻,他就双目微睁,凌厉如刀般的视线,转向了台下:“我禁军小阅的甲具,你居然也敢动手脚,真好大的狗胆!来人,速速给我将此人拿下,脱出校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