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一时未能想了变通,许是再过些时日便会跟皇上负荆请罪,撤了先前的折子,你不必急于下结论,烧了这些日里夜里的寄托,反过来为难自己,这又是何苦呢?”
栾溪拂过字笺,带着些许留恋:“我于他不过只是份恩情,怕是没有入宫这回事,他亦不会对我动半份心思,情起涟漪。”
诚然这份情劫,并非是我同冥帝司当初所设想的劫,乃是个爱而不得,亦放不下的苦劫难。
望着满屋子字笺化作的飞灰飘荡,我心亦是难忍,说:“我从前也像你这般,在心里苦苦思念着一个人,盼望着每日闲暇之时他能来看我,可这厢期盼却不是他心中的期盼。”
我不似从前的栾溪,能一针见血,只得将历过的苦楚掰碎了细细拆解,讲与她听。
栾溪听得认真却盈盈一笑抬手将剩余的字笺烧毁,痴痴看着屋中四处飘荡的飞灰擦了泪痕,与我一同回了卧房休息,和衣相卧在床榻内,心思不在一处,再不像幽幽谷中推心置腹。
待熟睡时栾溪猛然睁开眼睛。
十分仔细看向身边,带着探究,自问相识这么久以来,她处处都在得仲灵的庇护和照顾,皇后此番肯出手,必是想借机除了仲灵,以稳定后宫,重夺凤权,一扫后顾之忧。
可又要她如何做,修远不可不顾,这份姐妹情,亦难取舍。
因有了之前来过的经历,冥帝司于百里之外便腾云直达饶过彼岸花,也省了闭气寻什么水船的功夫。
待云雾退却后,冥帝司一扫判官笔落下身,琢磨着凭术法横渡忘川河,却忽闻身后传来一男声微咳,嘲讽笑道:“依你这身子想渡河,怕是还得再连上个几千年,方可成事。”
冥帝司身影一顿转了头。
身后一男子横卧花丛,周边突然起了朵朵彼岸花,那一抹极为阴媚的邪笑,辅以乌黑长发,让人毛骨悚然。
既是见了来人,冥帝司甩袖收了判官笔,极为嫌弃穿过彼岸花,对仁圣帝俊一摆手,不客气道:“也好,省的我渡河去找你!”
仁圣帝君邪眸一转未动。
冥帝司也不见外落坐一旁,抬手指了指忘川河,问道:“这几日地府生魂进得不少,你这厢莫不是收了不该收的魂,放了异物。”
闻言仁圣帝君邪眸瞬变紫色:“你......来探口风的?”
冥帝司作势挑眉佯装着仁圣帝君的模样,一甩袖于半空中现了副古丽画像,惟妙惟肖。
他就不相信,这厮不认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