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城最为繁华热闹的街道,一个院子,隔绝了外界的热闹,仿佛另一方世界。
老者听着下手的说辞,整个人枯木一样端坐在竹椅上。
这个天,已经有些热意了,老者看似穿着打扮随意,但鬓角却整整齐齐,
沉吟半晌,“这位凤淮县主……”“哒哒哒哒”,老者的手放在竹椅扶手上,曲着食指,一下一下地有节奏的敲击,
春暖花开,风和煦里的静悄悄,这样韵律的敲击,却让老者手底下的一排人,莫名紧浑身绷紧了。
昨夜那样一个几近完美的局,就这么被一个女子三下五除二的破坏了,他们是经手的人,少不得在先生面前讨一个办事不力,无能的罪名。
对于无能的人,先生的做法是……想到此,面前三人一个个心头一凉,整个人如坠冰窟。
“勿怪尔等。”老者睁开了眼,眼中精光一闪:“是老夫看走了眼。”
手下三人闻言,皆蓦地抬头,纷纷朝着老者望去,眼中全是不敢置信,或讶异:
“先生何出此言?”
“老夫且问你们,最难被人察觉是哪里?”一先生从竹椅上端坐起,目视那问话的三人。
三人面面相觑,有道:“大隐于市井?”
另有道:
“山川险阻之间?”
剩下一人没有说话。
老者苍老的面庞,浮起一抹轻笑,竖起手指摇了摇:“都不是。”
“请先生赐教。”
“乃是,”老者陡然眯眼,眼缝中瞬间炸起,苍迈的声音,须臾之间温度陡降:
“灯下黑。”
又不理会面前三个手下人,老者自言自语:“就藏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就藏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啊……哈,藏得好,藏得好……藏得好啊!”这是效仿了他这些年的手段做法?
这几十年,他就藏在这偌大京都城的地底下,就藏在那老狗的近在咫尺的三寸地底!
说不得意是不可能的,他藏了有多久,就得意了有多久,那老狗怕是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会藏在他的大本营下吧。
而今,小小一个凤淮县主,若不是这一次歪打正着,她自己冒出来,自己做梦也是想不到,有一个对他十分有威胁的人,处处跟他针锋相对的人,就藏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谁能想到,别人也会复用他“灯下黑”的藏身手段。
“凌霄阁那边可有说法?”老者漫不经心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