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微莲住了脚步,“是楼小姐啊。”
那位楼小姐见沈微莲予以善意的笑,她脸上笑意也更甚了,又自作聪明地挨近了沈微莲的身侧,“她怎么来了?你把她带来做什么啊?”
沈微莲但笑不语,看在楼小姐的眼中,自我解读成另一种不大好的意思。
一扭头,就冲着身后女子,语气颇为质问地道:
“凤淮县主怎么跟着来了?县主不知道,今儿个这个场合,您……”楼小姐的眼儿,上下一扫面前的女子,颇为鄙夷:“这样的身份,怕是不太合适。”
这边儿有人挑事儿,庄子前本已经检了宴帖的哥儿小姐们却不急着进庄子里头去了。
这儿有热闹瞧,可比庄子里头还要热闹得多,当然是要看了这一场。
还有后来的,停靠下了马车,下了马车后,就都驻足在那儿了,显见的,对今个晚上这第一个节目,兴趣浓厚。
楼小姐见大家都停了下来,注意力都集中在自己身上,不由生出几分得意来,就把眼神更加多了几分轻蔑,“县主,就算您如今贵为县主,可京都城中,并不是你想到哪儿就能到哪儿!”
说罢,她颇为觉得这话十分的霸气,不由又为自己在心里喝彩。
那一回在明镜山庄,九公主的宴会上,自己可就吃了这村姑的亏。
现在是把当初的恶气都发了出来。
别提是多快意了。
“县主可别占着是沈二小姐的大姐,就可以没规没距。这京都城,不是山野之中,一切都是要讲规矩的。”
说罢,楼小姐吐出一口浊气,只觉得,之前积攒的恶气,舒散一空。
连凤丫没说话,只嘴角含笑地扫了一眼身旁的嫣然,嫣然从善如流,不需吩咐,上前几步,就从怀中掏出宴帖来,递给了门口检阅的宫人查看:
“烦劳您了。”
小宫人受宠若惊,“县主太客气了。”他这辈子哪儿被人“您”这样尊称着,立即把那宴帖查阅了一遍,递还给嫣然:
“凤淮县主请。”
楼小姐愕然地望着一切:“这……你哪儿来的宴帖?!”她是不信的,能来参加双成宴的都是清清白白的未婚男女,哪儿也轮不到这村姑:“你不是受人和离的寡妇吗!”
一语出,顿时气氛陷入一阵无声之中。
众人缄默不语,望向了那边。
哪儿有人这样当众打脸的!
这话不啻于是揭人老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