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不忘带上了门扉。
公子轻解白衫,一盏烛灯忽明忽暗,三五水声唰啦响起,随即归于平静。
半人高的浴桶,热气缥缈,公子轻轻靠在浴桶边缘,闭上了眼,似享受,艳红的薄唇,轻轻溢出一声舒服的叹息,
屋外风过叶梭梭,树枝疏影横斜,把半面窗户纸遮得稀稀拉拉,投射下来,像是鬼怪作祟,乍一看,有些阴森森。
屋里,许久没有动静,仿佛浴桶之中的人,已经睡着了。
“公子?公子?”陆不平喊了两声,屋内无人应。
他又喊了一声:“公子可好了?属下进来收拾了。”半晌,依旧无人应,想了下,不放心地催促:
“属下真的进来了啊。”
边说,伸出手,神色还是犹豫的,可里头始终没有动静,洗澡也该有个水声吧,连个水声都没有,他心一横,伸手推开一条门缝,一只眼睛凑了过去,偷偷想从门缝看一看里头的情况。
眼刚凑到门缝前,
嗖——啪——!
一条洗澡布沾着水,对准门缝就砸了上来,陆不平咬牙心骂:连个毛都没有看到,平白吃了一洗澡布的水!
他愤愤:“公子,你好歹给个话!”
“你想偷看本公子洗澡,就直说。”
啊呸——!陆不平心里骂道:谁要看!
“属下是怕公子在里头出事儿!”他重点咬了咬这“出事儿”三个字。
“洗澡能出什么事儿?”里头传来哼哼声:
“说吧,是不是想偷看本公子洗澡?”
“没有!”陆不平脑仁儿青筋绷了绷,转身就走:“公子慢慢洗,明日属下再来整理屋子!”
屋里头,巫倾歌气走了陆不平,听着脚步声走远了,他嘴角一勾,“唰啦——”一声,从浴桶中起了身。
一只修长的腿,跨出浴桶,水渍滴得一地,他长臂一伸,从屏风上捞起一件单衣,素白的单衣长袍宽松,
随意往身上一套,又拢了拢衣襟,踱步走到了窗户边,吱嘎——一声,窗户大敞,高挑的身子,就立在了窗前,树影被月色照着,投射在他的脸上,
让那张本不染尘俗的谪仙人的容颜上,变得诡怪,这一刻,那张谪仙的面庞,看着像是魔。
“真是,好大一出戏。”他低声喃喃。
衣襟不知何时松了,露出里头若隐若现玉白的胸襟。
“原来,你在乎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