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酒肆茶座雅间里,不知何时,也多了些人。
东华门下,那些士子学子,有些脸色已经出现了变化。
正是这不进不退的时候,
忽有个跋扈声音响起:
“‘子曰’有什么好玩儿的?”打破了沉静。
这声音起,实在是不合时宜的嚣张,还透着市井纨绔子的痞气,“唰——”的一下子,百千双眼睛望向那声音处,
才见那人长得浓眉大眼,玉面模样,有别于东华门下其他学子的装扮,这位穿酱紫绣福禄暗纹宽袍,若是眼尖,衣衫缝合全走的是金丝银线,别人腰间压袍的玉坠儿用的是“云纹”,“平安扣”啊寓意极好的图案,
这位系在腰间,用来压袍的是一个金元宝,黄灿灿的金元宝晃眼啊。
头上簪发的簪子那也是金灿灿的,全身上下就是个移动的钱柜子,那脸上就写了三个字——我有钱。
要说这样就罢了,哪家的纨绔子吧。
可这家伙手里端着个扇子,扇子倒不是金灿灿的,竹柄为骨……百千双眼睛此刻都落在他的身上,全都,看呆了。
这、这人哪儿来的?
不是说,今日东华门下聚众抗议的学子士子吗?读书的文人不都斯文有礼优雅吗?……这哪儿来的暴发户?
那个扇子怎不干脆也换成金的算了?
更不像话的是,读圣贤书的,怎么能够说“‘子曰’有什么好玩儿的?”,圣人言,是好玩儿不好玩儿的事吗?
偏就这样的家伙,他还出现在东华门众士子中,先前人多,这家伙又在后头不显,此刻一发声,他身边那些士子都纷纷向后退开几步,其中些人眼中还有嫌弃,分明是对这么个暴发户避之唯恐不及。
这人呢,也像是受用极了这些目光,摇头摆脑地从后头走来,所过之处,众学子让道。
“探花郎,不如我们比一比其他?”
连竹心稚气未脱的脸上,老沉稳重,不动声色,伸手作“请”字。
“君子六艺,礼、乐、射、御、书、数。
在下不才,祁进,今日吃亏些,愿在这东华门下教探花郎,”这位“我有钱”手中扇子“啪嗒——”一声撑开,蓦然抬眸,映入连竹心的影,眸底猛地精光一闪:“术数——算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