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那个常年喝酒喝出来的酒糟鼻,怕是就要见血了。
但,谢九刀的那把号称刀下亡魂千千百的大刀,它的刀尖,再也不能向前一丝一毫。
江老头儿举起常年随带的酒葫芦,他还是那个扔在街头会叫人看做老叫花子的糟老头儿,喝了一口酒,咧嘴一笑,那口大黄牙,喷出一股浓烈的酒味,才慢吞吞地指着身后的江去:
“老头儿我的干儿子,江去。”
这话是对着谢九刀说的,话落,视线却从谢九刀身上挪到了身前的女子身上:
“以后给你家砍柴了。”
这话说的忒无礼,到底谁是主人家。换做别人,或许要恼怒。
连凤丫没说话,只把一双眼睛,在江去脸上转了一圈,才一点头,对江老头儿道:
“好,听老爷子的。”
这是前话。但自此后,谢九刀和江去,却成了见面互看不上眼的。
而此刻,连凤丫刚从袁云凉那个杀神那儿回来。
谢九刀和江去,就在那眼神碰触之间,又打了一会机锋。
连凤丫之当做没有看见,若说,有深仇大恨的,那也应该是她,偏谢九刀和江去,却别想安然一室相处。
她也私下问过谢九刀,这夯货却冷哼道:“就是看他不顺眼,不行?”
当下,却把她怼得哑口无言,对着谢九刀那张冷面,她决定,以后再也不管这二人之间的事情。
白驹过隙,白日换星辰。
夜色微浓时
谢九刀那个大老粗居然伏案飞快行云流水,写着什么。
旧烛换新烛,这才小心翼翼把桌上的纸,叠起,又找一个信筒,塞进那小管中去。
夜风有些大,遮住了木门开阖的轻微声响。
一道黑影,翻墙而出。
那翻墙而出的身影背后,小院里,另一道黑影走了出来,冷眼望向院墙,脚尖一点,正要追过去时,
“回去睡觉吧。”
一道苍老的声音,慢吞吞响起。
江去凝眉:“可是……”
他望向那院墙处。
江老头儿歪歪斜斜的坐在石阶上:“砍好你的柴,其他莫管。”
“他形迹可疑。”江去漠然指出这一点。
江老头儿“嘿嘿”一笑:“那笨牛笨是笨了点,也有其他心思,但绝不会伤害到那丫头的。”
江去闻言,眉心微微拧起,依旧没有挪回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