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孩子的吃喝拉撒,也是一笔开销。
您老是这家里的大管家,自然也清楚,这些日子,净往外使钱,进钱的速度,比不上这往外出钱的速度。
我现在啊,是为钱烦恼了。”
连凤丫一脸苦笑,无奈地摊了摊手:
“你瞧,我这一不小心,把自己这些年挣的钱都折腾的七七八八了。家中过日子的银钱,都要缩一缩。”
褚先生点点头,他管账房,账房里有多少出项和进项,还有多少余留,自然心里一清二楚。
就刚才,大娘子给那些妇孺们的赶路钱,他便心疼了好一把子。
当时还道,等送走那些妇孺后,一定要好生给大娘子说道说道,这家中所剩余钱不多了。
一定要说道说道,叫她以后花钱不能心中没个数。
他还以为这女子队银钱没个概念,只以为自家很有钱。
没成想,他多担忧的这些,原来她都清楚啊。
“大娘子,这话本不该老朽说,但老朽不得不说,大娘子,你这花钱的速度只怕家中有座金山也得搬空呀。”
连凤丫听着,只淡笑不语。
褚先生以为她没把这话当回事,正准备苦口婆心劝说一番,跟前儿这女子忽而扬起唇角,含笑问他:“我要金山作甚?我要的是这个。”一边说着,一边却从怀中掏出一角银锞子,走几步,走到院子里的树下,蹲了下去,旁若无人地开始刨泥土,又把手里银锞子埋进
了刨出来的坑坑里,盖上土,
额前发缕微垂落,沾了雪和土的手,便没在意地绾起了那缕垂发到耳后,这才抬了头,脸上笑得灿烂:
“我要的是银钱树来金钱树,银锞子种下土里去,来年开春,长出来一个会结银子的银钱树。”
褚先生彻底愣住了,不光褚先生,一旁的谢九刀也一脸看傻子一样看着那地上蹲在,毫不顾忌形象的女子。
那张素容,依旧是那个模样,不凌厉,不瞩目,冻得红通通的脸颊上,沾着脏兮兮的泥土。但那脸上,笑容如冬日朝阳,明明荒谬无比的话,却让人有种“对,她说是那就肯定是”……院子外,有一双眼,静静地看着,一反常态地安安静静,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