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笑,声音朗朗然的爽快好听。笑罢了他整个人都仿佛甩去了什么般的轻松,依稀又是数年前那个飞扬中不乏温润的少年。
赵子暄一挑眉,将两手一摊笑言道:“如今我一身孑然,半文都无。”
婠婠闻言嘬了嘬牙花子,当即挥手道:“罢了罢了,先记着。”说完,她将自己的钱袋取下,又从袖间抽出几张备用的银票,一并递给赵子暄。“来的匆忙,出门前也不知晓你要远游。
这些便当是送别礼了。”
赵子暄接过来,看也不看的装进了自己的腰囊,满脸的笑意越发灿烂,“如此,却之不恭。”
顾长生见此奔过了来,搓着手向婠婠笑道:“阿婠姐,我的呢?”
婠婠看了看那只硕大无朋的包裹,眼中的意思明显的不能再明显。
顾长生满脸坦荡的解释道:“这是我们两个人的,并非我一人所有。”
婠婠一愣,转头看向了赵子暄。
此刻赵子暄站回到棺椁旁,伸手推开了棺盖,“事不宜迟,再慢些天就该亮了。”
婠婠......
她是那种小气的人吗?
嘶,她还真是。
送出去的东西,她还能要回来不成。
啧,她的确干的出来。
不过此刻,她是真没这般想法。赵子暄再回大宋的几率小之又小,小到了不可能。四门令调成繁体字简单,将里面的文档资料统统转译却难;教会旁人使用四门令不难,培养一个能维修四门令的人却不简单。赵子敬许是会放她离朝,却一定不会放她离开大宋疆域。
此一别,恐难再逢。
顾长生那带了几分亢奋的声音在墓室中扬起,“阿婠姐,快来开机关。”
婠婠默不作声的跳入到棺椁中,将暗道打开。顾长生背好那硕大的行囊,怀抱着一包霹雳弹,当先跃了下去。
婠婠立在棺椁旁,看着另一边的赵子暄,微微笑道:“星辰大海辽阔无垠,美景无限,奇色无数,此去尽情享受。”
赵子暄笑起来,他扶着棺椁的边沿轻盈一跃,跳进棺椁后他顿了顿身形,侧头看向婠婠,神情认真笑容灿烂的道:“明姐姐,珍重。”
说罢,他将手一抬,很快的滑下斜道。
墓室中安静了下来,自暗道中涌出的风轻拂着长明火,光影微摇中,婠婠关闭了暗道,将棺盖严严实实的扣拢、钉死。
做完这些走出墓穴,婠婠发现赵子敬还未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