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便利也会变成难解的麻烦。
云相太过谨慎,两年前朝局初稳,他便提出一次告老。如今天下局势才刚有趋于安定的势头,他便再一次的上书陈词,欲要告老还乡。
少一个云相,朝中诸事还会照常运转,只是赵子敬舍不下如此有才干又有经验的老臣。留云相在京都不难,可若让他如先帝在时那般行事,却难得很。
云相的顾忌愈来愈多,有些多事情因着要避嫌,所处理出的结果往往不偌从前。
赵子敬微微的摇了摇头,仿佛自言自语,又仿佛是在向姚南星叹道:“云相心里的顾忌,总也捂不化。”
姚南星递了一盏茶过去,道:“可惜云相没个女儿,不然这事情也好解决。”
其实,便是云相没有个女儿,事情也还是有解决之法。姚南星思量再三终究没有说出来。她能想到的,赵子敬如何想不到。之所以不那样去做,皆是因着他心中不愿。
那样的坚持对于一位帝王,无疑是可笑且无用的。可她明白他、懂得他。
他曾说,在这个位置坐得越是久便越是像先帝,甚至有时候他会觉得自己与先帝是一般的人。她知道,那一点坚持便是他与先帝最大的不同之处。
作为帝王,那是可笑的却也是可贵的。
抵达定北侯府时,刚好赶上开饭。即是奔着过节来的,自然是摒弃那些繁琐又冰冷的礼仪,驱走了大部分的奴仆下人,太夫人面前的饭桌就如许多年前一般,热热闹闹的坐着孙儿、外孙、孙媳、外孙媳......
孟氏还是一贯的爱说话、会说话,精准的把控着一场饭局的氛围走向。白氏也还是一贯的爱吃饭、能吃饭,认真的对待着桌上的每一道菜肴。
雅娘虽是嫁了出去,却也多了个萧佩兮。两人一左一右的伴着太夫人,说几句俏皮话儿,道一段风雅典故,哄的太夫人面上的每一根皱纹都舒展成开心的形状。
月色皎洁如流水,夜风爽朗,秋虫低鸣。
孟氏很有眼色的转了方向,拉着满脸不想聊天的白氏,低声的聊起天来。孟氏让开场子后,聊天的主力就成了帝后、凤卿城和婠婠,公务夹杂着家常,不紧不慢的叙着。
谈起公务时,凤卿荀偶然会说上几句,简练而极富见解。
聊到了家常,免不得说起凤颂娘的婚事。
两年前,汴京小娘子们的一场诗会上,颂娘同礼部尚书白家的小娘子生了争执。一言不合颂娘抬手射出支纯金小箭,那小箭穿着白家小娘子的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