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庄子溜达一圈儿后,便带着凤颂娘一路御风往自己的庄子里去玩了。凤卿城往田间去,凤卿荀则在屋里认真的查对账目。
查账目少不得与几个庄头聚在一处,萧佩兮觉得不便,就带了丫头在庄子里溜达散心。
秋风是凉的,日头却还是毒辣。
萧佩兮走了一会便停留在一片树荫下。树荫中有着几截木桩,有小丫头将锦垫铺在了其中一截木桩之上。
萧佩兮坐下后,百无聊赖的四下望着,忽就发现远处的农田中,凤卿城正随性的坐在田埂上与几位农户聊着些什么。便是做着这般接地气的事情,他也依然的雍雅从容,风采耀人。
因着他,萧佩兮忽然觉得这满斥着汗水和土腥的农田也变的美好起来。
自很小的时候,她便有这样的感觉。
北地是荒僻且萧凉的,只要他出现,那冷硬粗粝的风也瞬如江南的暖软。
那个时候,在北地那一群孩子里,他的功课六艺样样都是最好的,便是论起兵法来也头头是道,而能与他论文说典谈到一处的,唯她一人。
所有人都说他与她最是相配,长大了两家合该做亲的。
那个时候的他谦虚好学却也骄傲在骨,行事如那北地的风横扫过原野,坦荡而磊落。如今的他除了眉眼轮廓,再没有当年的一点影子。
他那双眼瞳中总是似笑非笑,似醉非醉,叫人看不穿猜不透。他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再不是当年模样。
这三年里朝中发生了许多的事情,汴京城的繁华之下无数次的涌动起血雨腥风,她多多少少都是知道些的。最近城中流言风起,她方知晓那些令人骨寒的事都与他脱不开干系。
这个人......再不是当年那个将她从泥塘里拖上来的卿城哥哥。
风带着草木成熟的干燥香气吹拂过来,萧佩兮忽觉的有些冷,心中空空的像是被挖下了一部分去。
那个说要教她骑马的卿城哥哥,那个撸起袖子为她出头的卿城哥哥,那个替她背锅受罚却还笑着安慰她的卿城哥哥......那个笑容灿烂,骨里骄傲的凤卿城,去了哪里?
萧佩兮遥遥的望着凤卿城,眼眶酸热的厉害。
贴身的大丫头觅音见她眼眶泛红,忙忙的递过一方帕子来,“夫人可是迷了眼睛?”
萧佩兮察觉失态,接了帕子来垂下头将那溢出眼眶的泪珠按下脸颊。
不远处,一名歇脚的道姑一直暗中观察着萧佩兮。见她遥望着凤卿城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