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子。
过了午,空气中的热浪越发灼人。被竹林、湖水围拢的淇奥斋相较旁处要凉爽许多。再加几只冰缸,屋子里的惬意又升了好几个度。
寻常这个时候在家,婠婠都会窝到凉榻上,或是小睡一觉或是抱着四门令娱乐一会儿。今日她却稳稳的坐在镜子前,照着那已然照了近两个时辰的镜子。
头发已经干透,金莺问道:“夫人可要梳个清爽的发髻?”
屋子里足够的两块,披着头发也不觉闷热,但婠婠想着若梳个清爽的发髻,凤卿城回来见到,视觉上会觉得凉爽许多,便点头道好。
金莺那一双手灵巧非常,很快便将发髻梳好。清清爽爽的,没有搭饰物,配着婠婠身上那袭宽松的素色衣裙,显得小去了几岁。
婠婠让金莺拿了胭脂,在眉心绘了个简单的梅花钿。她又望了一阵镜子,她向金莺问道:“莺儿啊,觉得你家夫人我生的可美?”
金莺笃定无比的点头道:“夫人天姿国色,绝世无双。”
婠婠......
这丫头的神情也不像是拍马屁,八成是她的脑残粉。
脑残粉的话客观吗?
当然不客观。
于是婠婠又转向了银雀,“雀儿啊,你觉得你家夫人我生的如何?”
银雀在心中迅速的组织了一下语言,笑着道:“夫人冰肌玉骨,明眸皓齿,奴婢觉得甚是好看呢。”略一停顿,银雀又道:“容色好,不过尔尔。夫人之风华,便是那得倾世美人都不能及。”
婠婠......
这个丫头貌似是在溜须拍马啊。
她将目光移向了玉鸽,眼睛即刻的一亮。这丫头憨,说出来的话必然客观。
婠婠正待开口,便听得外面响起一阵破空之声。下一瞬门便被推开了,凤卿城在门前望过来,在见到她后停顿了那么一刻,然后快步的走过来将她捞在怀中。
身高的问题再一次的困扰住婠婠。
他这般的捞着她,她就是踮脚也踮的困难。既然都俯低了身,难道就不能一下子低到位吗!
银雀见状立刻丢开了手里扇子,速度飞快的向着凤卿城行过礼,而后拖着准备张嘴问安的金莺和玉鸽出了屋,并细心无比的将门掩好。
婠婠一会儿试图用脚尖站立,一会儿试图往凳子、妆台上移动,甚至还试图着拿他的脚做踮脚。凤卿城意识到了她的不适,将身体倾的更低了些。
双脚落稳在地,婠婠轻舒了